被人按住肩膀的那一刻,越皎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她又要死了。
難道是她奪舍重生的擾亂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又要找個借口将她抹殺?
可真未免也太快了些,她從活過來到現在,還沒有一天時間啊!
越皎由着兩個男人将她推出房間,隔壁屋裡的晏紫蘇聽到動靜也趕緊從屋中跑出來,見狀直接撲了過來:“你們要幹什麼?想帶我女兒去哪兒?”
來人中一個男人回答道:“晏娘子,你的女兒殺了人,我們要送她去見官。”
“你放屁!”
晏紫蘇“呸”了他一口,扯開他壓着越皎的手,将人一推,自己則閃到越皎身前擋着:“你們誰都不能帶我女兒走,要走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男人面露難色。
越皎無語,為了置她于死地,作者都開始用誣陷了嗎?
她推開擋在身前的母親:“你們既然說我殺了人,那麼請問,我殺了誰?”
另一個男人開口道:“還能有誰,佟玉竹。”
“!!!”越皎震驚:“佟玉竹死了?”
明明她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聞言,晏娘子臉上也露出驚詫之色,問道:“她怎麼死的?”
男人冷哼一聲:“怎麼死的,你問你女兒呗!她是兇手。”
“我沒殺人。”越皎辯解道。
她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難道就為了除掉她,所以要害死一個無辜的人。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平白被冤枉,她還不想死。
越皎拔腿就往佟家跑去。
佟家的院子裡依舊挂滿紅綢,隻是天色暗了下來,這些紅緞在夜風随風飄蕩,比白日裡更多了一份詭異。
貼着喜字的閨房外聚滿了人,佟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斷從屋内傳出來。
越皎扒開人群,走了進去,聽到腳步聲後,跪倒在地的佟夫人轉頭朝她看了過來,眼裡的憎恨似要将她身體刺穿,指着跟在越皎身後去抓人的幾人,厲聲呵道:“你們把這個殺人兇手帶來幹什麼?送她去官府啊!”
越皎沒搭理她,眼睛直直望着地上的屍體。
佟玉竹身上還穿着大紅嫁衣,她平躺在地上,臉朝着一側,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睛瞪的老大。更詭異的是,她的四肢以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姿勢扭曲着。
這樣姿勢讓越皎想起了幼時街邊販賣的木偶娃娃,因為每一個關節都可活動,所以可以随意擺弄。
可是人畢竟不是木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姿勢。
越皎在屍體旁蹲下,伸手碰了碰佟玉竹的小臂,驚奇地發現,這小臂竟然變得如同石頭一般僵硬。
人死之後,屍體确實會開始僵化,但這過程較為較為緩慢,能使小臂變得和石頭一樣,至少的需要兩三個時辰,可從她傍晚時離開佟玉竹的房間到現在,也才短短一個半時辰。
結合佟玉竹這詭異的死狀,越皎擔心有邪祟作亂,她低下頭,打算再看看屍體,手剛伸出去,就被一道猛力推得往旁邊一倒。
佟夫人沖了過來,惡狠狠地瞪着她:“别碰我女兒,你這個殺人兇手。”
晏紫蘇剛一進來,就撞上這一幕,心頭氣血翻湧:“你個死老娘們兒,别張口閉口的殺人兇手,我女兒可沒殺人。”
佟夫人淚流滿面:“她不是殺人兇手是什麼?”
越皎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佟夫人,你說是我殺了玉竹,可有證據?”
“還要什麼證據?”佟夫人胸口起伏:“今天一整天,玉竹就沒出過門,直到晚上我推門進去,她人就已經死了,這期間,除了你沒人進過她房間,不是你殺的她還能有誰?”
佟夫人說完,又轉頭看向門口看熱鬧的衆人:“下午我路過玉竹房間,聽見裡面有聲音,便敲門詢問,當時玉竹說是越扶搖在裡面和她說話,并且告訴我她讓越扶搖幫她簪發,可是鄉親們,你們來看。”
她指着地上的屍體:“玉竹是被頭上的簪子活活插死的,能碰到這簪子的隻有她越扶搖,兇手不是她還能是誰?”
方才越皎一顆心全部落在詭異地屍體上,聽佟夫人這麼一說,她才注意到屍體頭上的簪子。
那是她先前用來替佟玉竹簪發的簪子,現在卻直接插/進了佟玉竹頭皮,沒入一寸多長,足夠要了人命。
隻是......
越皎眼睛一眯,發現這簪子在燭光的照耀下悠悠閃着銀光,好像有什麼東西纏在上面。
她又湊近了些,蹲在屍體一側,伸手去觸碰那抹銀光。
柔軟的觸感纏上她的指尖,竟然是一根細如發絲的銀絲。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一根銀絲?
銀絲的一頭纏在發簪上,另一頭不知所蹤,越皎擰起線,一路摸索着往下,來到佟玉竹那隻被折的不成樣子的右手上。
銀絲的另一頭,就隐藏她的嫁衣袖子下。
佟夫人看見越皎又蹲在自己女兒身邊,以為越皎要做些什麼,忙不疊地過來阻止:“你幹什麼,你還要幹什麼?”
她伸出手使勁去拽越皎:“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越皎沒搭理她,甩開佟夫人的手,一把掀開佟玉竹的嫁衣袖子,入目的光景讓她瞪大眼睛。
隻見佟玉竹的右手手腕,同樣纏繞幾根銀絲,那些絲線好像被人用力束在她的手腕上,其中好幾根都被勒進了皮肉裡,滲出絲絲血迹。
佟夫人見越皎發愣,也好奇地看了過去,猝不及防映入眼簾的血腥場面讓她,驚恐地捂着嘴後退兩步。
越皎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那些的傷口有些眼熟。
她挽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臂上的傷口和佟玉竹手腕上的傷反複對比,發現果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