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我們到底再等什麼?”
明器店後門,越皎帶着人鬼鬼祟祟躲在一面牆壁後,探長脖子查看。
林霁看着她的脖子一會兒伸出去,一會兒又收回來,反複幾次之後,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雖然知道了郁山鎮下毒一事另有真兇,不過憑林霁時腦袋,他是什麼都想不出來,反倒是越皎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
于是大家又跟着她重新回到郁山鎮,就在林霁以為她有什麼捉拿真兇的大作為時,越皎竟然帶着他們像竊賊一樣搞偷窺。
林霁不明白,也不理解。
“噓!”
越皎一根手指豎在嘴前,示意林霁噤聲。
而後又看向明器店後院廚房的煙囪上:“快了!”
煙囪裡冒出的白煙已經從她們剛來時的濃郁慢慢變淡,這意味着顔婆婆的午飯已做到尾聲,接下來就是吃了。
越皎繼續道:“等她吃完飯。”
她還記得,顔婆婆之前的突然消失,就是在午飯後,而且沒有走正門。
為什麼不走正門?
莫不是因為他們當時在明器店裡,所以不敢大搖大擺的出去。
還有那些饅頭,越皎之前幾次見到,都是午飯前,而且還是熱氣騰騰,一看就是才剛做好。
新鮮的饅頭消失的人,真相隻有一個。
聽到吃飯,林霁的肚子不争氣叫一聲。
他堂堂七尺半的男兒,食欲本來就大,更何況沒了馬,他從郁山鎮出去又回來,來來回回跑了兩趟,早上吃的那幾個包子和兩碗粥早就沒感覺了,現在隻覺饑腸辘辘。
明明離明器店還有些距離,林霁仿佛聞到了飯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也好想吃飯。”
越皎翻了個白眼,說的誰不想似的。
越皎其實不太餓,但由于前世受過饑餓,導緻她現在一到飯點就要吃東西。
沒到飯點有食物也吃,萬一下一瞬間她又出現了什麼意外被困了怎麼辦?
郁山鎮除明器店之外再無其他的店鋪開門,華木青等人也沒地方置辦幹糧,倒是鐘元豐挺樂于助人,一大早起來蒸了鍋饅頭,放在了越皎包袱裡。
越皎拿出饅頭分給衆人。
這次的饅頭和以往的圓潤形态不同,每一個都像是一朵被炸開的花,越皎估摸着這是鐘元豐不小心把火燒大了的緣故。
而且饅頭也不是普通的白色,裡面放了紫砂糖,導緻饅頭全都變成了栗色。
活了兩世越皎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饅頭,抱着懷疑的心态咬了一口,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廚藝一事确實有點天賦,要是不守義莊,去酒樓當個廚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越皎這邊剛把饅頭吃完,那邊明器店的後門也被人從裡打開了。
顔婆婆伸出腦袋往外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沒人之後,提着兩籃饅頭走了出來。
見狀,越皎立馬招招手,帶着人緊随其後。
一路上,顔婆婆都十分小心,即使街道空蕩,也要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
林霁利落的躲在一邊,好奇道:“這麼鬼鬼祟祟的,她這是要去哪兒啊?”
越皎笑笑:“跟着她一會兒就知道了。”
衆人跟着顔婆婆走了一會兒,見她徑直走出郁山鎮,又跟着在鎮外走了一段路,然後一個熟悉的建築出現在大家眼前。
“山神廟?”木槿驚訝地問道:“顔婆婆來這兒幹什麼?”
山神廟的門之前被唐新推倒,現在仍安詳的躺在地上。
華木青看着顔婆婆提着籃子毫無阻擋的門洞,輕聲道:“進去看看!”
衆人進入山神廟中,顔婆婆已然沒了蹤迹。
“奇怪,明明看着她進來的。”林霁環顧一圈後,疑惑道:“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山神廟破破爛爛,連個窗扇都沒有,要想躲人根本不可能。
可活生生的人進了這裡也不會憑空消失,華木青确信顔婆婆還在廟中,沉聲道:“大家分開再仔細找找。”
衆人分散開來,林霁找的認真,連牆邊的草叢都不放過,拿着劍全部挑開來看。
院子裡沒有什麼好找到,越皎提步走到他們先前休息的香堂。
香堂和他們先前離開時的場景一模一樣,就連生火留下的火堆都沒人動過。
香堂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顯然也不能躲人,越皎視線在四周遊走了一遍,最後落在供桌下面。
之前那個讓鐘元豐爬出來的洞也依舊保留着,不過此刻擋在上面的木闆沒有遮蓋嚴實,露出一條漆黑的縫隙。
越皎望着那條縫慢慢走過去,用腳尖輕輕将木闆踢開,蹲在洞邊,居高臨下地往下看。
洞裡很黑,看不出深度,也看不出下面情況。
香堂外面幾人實在沒找人,索性也走了進來。
林霁見越皎沉默地盯着一個洞看,猜測道:“莫非這人躲在了下面?”
他上前一步:“下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