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用力砍斷木偶人的身體,熊熊烈火中,木偶們被燒得恢複了本來的面容,一動不動倒在地上。
範蟄看着自己心愛的娃娃藏身火海,勃然大怒:“你們都給我去死。”
他擡起雙手,十指間飛出一簇簇銀絲。
範蟄的銀絲越皎見識過,邪氣的很,幾天不見,這玩意兒又更厲害了,靈活的仿佛和範蟄融為一體,短短片刻的功夫,除了華木青,其他人都被銀絲緊緊纏住。
于是所有人都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華木青身上。
華木青雙手持劍斬斷身前一根又一根的銀絲,不負衆望越過圍堵來到範蟄跟前。
她起身一個飛躍,意圖将範蟄直接拿下,然而千鈞一發之際,數百根銀絲突然從她身後冒出。
華木青還沒反應過來,手腳就全被死死綁住,挂在半空中。
“師姐!”越皎大喊一聲。
範蟄立在地面,仰頭望着空中之人,不屑道:“我知道你的身份,道盟少主,修行了十幾年,能力不容小觑,但那又如何,你再怎麼厲害也不過十幾年的修為。我可是用了三十年的光陰向大人換來了同等時間法力,整整三十年啊,你不過區區十幾年,拿什麼和我鬥。”
“是嗎?”
華木青臉上毫無懼色,勾唇一笑,手中的短劍靈活一轉,不費吹灰之力割開了身上全部的絲線。
範蟄瞪大眼睛:“你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掙脫了我的銀絲?”
“我即使隻有十幾年的修為,那也是我日夜刻苦修煉而來,除了花費時間,我還用了精力,流了汗水,這些,可不是你隻交出點時間就能輕易取得的成果。”華木青落回地面,解釋道:“如果修煉不需要本人努力,隻需在再最後付出點時間就可以坐享其成,那你把修行一事未免也想的太簡單些了吧?”
“這不可能?”範蟄搖搖頭,不可置信道:“大人說過,我的法力就是别人修煉了三十年的結果,你不可能會是我的對手。”
“不信是嗎?”
短劍在身前挽出個漂亮的劍花,華木青當着範蟄的面扔出一把劍。
範蟄看着那把劍飛到越皎他們面前,輕松割斷他們身上的銀絲之後又飛回她的手中,調轉劍尖對準自己:“那就試試吧!”
話音一落,華木青揮動雙臂,手中的利劍猛地朝範蟄劈去。
她出手又快又狠,劃出一道道殘影,範蟄被打的連連後退,指尖銀絲飛舞,皆被華木青盡數斬斷。
與此同時,範蟄忽感自己右手一疼,低頭看去,一片鮮紅,血肉模糊中隻剩下半截手掌和一根大拇指。
“啊!”
範蟄慘叫一聲,用力捂着鮮血直流的手不敢動彈。
華木青見狀,騰空而起,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腳踢在範蟄胸口。
範蟄被踢飛出去,身體在地上滑行數米,直到撞在祭台下方的牆壁後才得以停下。
後背傳來劇烈的疼痛,範蟄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掙紮着想要起身,華木青的利劍卻已逼近他的喉嚨:“再繼續下去,我的劍砍的就不是你的手掌了。”
範蟄痛得全身發抖,大口喘着粗氣。
“你說的那位大人到底是誰?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可以告訴我們了吧!”華木青的劍尖又近了幾分:“他為什麼要将扶搖引來郁山鎮?這裡到底還藏着什麼秘密?”
範蟄冷哼一聲,嘴硬道:“你們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你可以不說,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找不到他了嗎?”
華木青冷聲道:“滄瀾山能者遍布天下,要想找一個人不過是時間問題,之所以讓你說不過是給想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畢竟你殺了這麼多無辜之人,死一千次都不夠。但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可以向掌門求情,留你一條性命,自己的命和别人命到底孰輕孰重,你可要想清楚。”
範蟄神色動容,沉默半晌之後,緩緩問道:“我若說出了那人的身份和下落,你當真能保我不死?”
“當然。”華木青認真道:“我向你保證,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保你不死。”
“好,我告訴你們。”範蟄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道:“其實我也才見過那人兩次,他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隻知道他是一隻妖,頭上長着一雙帶毛的耳朵。”
“妖?”林霁追問:“什麼妖?”
範蟄搖頭:“我不看不出來。
“……”林霁嗤笑道:“就這麼些消息就想換你活命,未免也太少了點吧!”
範蟄又道:“我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我知道他的住處,我去過那裡。”
華木青:“在哪兒?”
範蟄:“就在……”
話還沒說完,一道淩厲劍風從背後襲來。
華木青首先反應過來,拉着離她最近的越皎讓旁邊一閃。
疾速的長刀與她擦身而過,徑直向前,刺進了範蟄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