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聽說許多仙君不喜歡鋪桌布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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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風終于停止了喧嚣,留下不遠處那條被河對岸果園中吹來的花瓣打破了寡淡無趣的河流繼續陪伴世人。
學館稱不得成功的第一日正式教學落下了帷幕。
送走了大熊之後桑虞站在門口向右看看飄滿了花瓣的河流和河對岸貌似變得有些繁忙的果園,又感受到自左邊遠處隐隐傳來的嘈雜,輕歎口氣。
“怎麼了?”
逐漸恢複了正常的越風正與她并肩而立,聽到這聲歎息開口問道。
“沒怎麼,在為咱們的大業發愁呀。”
她邊回答着邊向河邊走去,今日的花香氣有些凜冽,夾雜着風的味道,讓人情不自禁的有些憂愁。
“成大事者,自沒有那麼一帆風順。咱們的所作所為未來可是能名揚天下的,一時的不順而已,無礙,還有時間。”近些年各界還行,相對太平一些。
桑虞被這話逗笑,停下腳步回身看一眼依舊傲嬌臭屁無比抱着那把裝飾用劍的越風,想不到對方竟如此認可自己開學館這件事情。
不過也确實,仙界未曾出現過學館,開成了自會名揚天下的。
“那就,多謝你的開導啦,咱們肯定能名揚天下的。”
她對他揚起笑臉,放松而真誠,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河流和花海。
“仙長。”
一道聲音響起徹底打斷了她原本欲去河邊喊正蹲在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三隻幼崽的腳步。
向聲音來處看去,隻見大熊的母親正出現在靠近喧嚣那一側的拐角處,遠遠的喚她。
“你尋我?”
她邊向回走邊開口問道,臉上瞬間切換上那副世外高手模闆般的笑。
搞得越風還以為自己方才是看花了眼。
“是,我有話想同仙長說。”
那婦人忐忑不安的回答。
于是桑虞便帶着那婦人進了學館,去到待客的前廳準備坐下再說。
等到兩人坐定,那婦人終于表明來意。
“我來主要是替我家大熊來向您賠罪的。他回家去我将今日的情形一問便知曉他必然是言行多有冒犯,還望您不要怪他,他是個好孩子。”
這婦人也知道自家條件,本就是抱着萬一的想法來這碰的運氣,誰知道桑虞答應的非常爽快。
所以她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自己孩子的狀态自己知道,她一聽就知道兒子肯定今日并不恭敬,生怕她生氣反而不教了。
所以不來這一趟的話實在是安心不下。
“無妨,我既應了你自然會負責到底的,不必擔心。隻是學東西嘛,自願和不自願能學成的效果必然是不一樣的就是了。”
雖說她其實并不在意,但到底是自己收的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學員,别砸自己招牌才好。
“明白明白,仙長放心,我回去必會好好再跟大熊說說的。”
“哎,其實也怪不得孩子,要怪隻能怪我,怪我沒讓大熊生來便有好天賦,妖族宗門不收他。本來他去投了妖庭的,那也行,但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後來又偏偏不願意幹了,”
說到這裡那婦人似乎突然想起什麼,神情尴尬而慌亂。
“不必在意,我如今已不在仙庭任職,再說了,三界之間本身也沒多大事兒。”
外人不知道她可不是不知道,若非三界間本身也沒什麼大事兒她可真不一定會收妖族和魔族。
那婦人聞言讪讪一笑,随後才繼續道:
“您不怪罪就好。”
“大熊他在妖庭待了一段時間後也沒跟我商量直接就跑回來了,還成日裡說些洩氣話,找活計也找不到,修行也懶得修。我看着他這樣心中實在是不忍。”
桑虞聞言略微思索了瞬。
“大熊在妖庭幹了多久?走到哪一環了?”
“沒多久,他是體修,鍛體剛過一點點就回來了。”
原來如此,那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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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靜靜聽完大熊那看起來年輕的像他妹妹的母親傾訴完,再三安撫對方放心自己不會随便就放棄大熊,終于将對方送走之後,天色已經擦黑。
“你搪塞搪塞她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聽她說那麼久的話?”
越風好奇發問。
“二殿下,你有沒有了解過散修是怎麼生活的?”
她并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将一個好似毫不相關的問題抛回給他。
“沒了解過。”
“你不了解,自然不懂了。我也是散修呀,你忘啦?”
本就因都是散修都處境困苦過,所以她才對對方額外寬容。
大熊的母親還總讓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養母,如今又聽聞了一些對方的過往,此時她也算是懂了為什麼大熊會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了。
就在越風好像還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忽然響起一道陌生且聽得出因努力克制激動而導緻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
“請問,桑虞仙子的學館是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