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飏見人撲上來,使力一側身,堪堪躲開了對方。
嶽皓冷笑一聲,随着動作一把撕開後頸上的阻隔貼,将攻擊性的Alpha信息素釋放出來。
他貌似被激起了征服欲,面色都帶着扭曲的快意。
項飏悶哼一聲捂住後頸,感覺腺體的部位像是有火在炙烤。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就像是三年前那晚他分化的前奏,體内像是有無數的火焰往體外燃燒。
除了疼,還有無法言說的暴/虐因子在擠壓碰撞。
但是又和那次不同,嶽皓的信息素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濃濃的腐酸味,像是東西放久了變質發酸的味道。
讓人極度不舒服。
項飏也是Alpha,被同類的信息素一刺激,本就站不穩的身影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
嶽皓變/态的笑了兩聲,伸手在項飏已經冒汗的下巴上摸了摸,語氣變得格外陰森:
“啧啧啧,不是很厲害嘛,怎麼又跪下了,别害怕,我會輕輕的,你是我見過最完美的藝術品。”
項飏惡心的狠狠甩開對方,而這一舉動似乎惹怒了嶽皓,一股更加濃烈的腐酸味直直朝項飏壓過來。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别怪我沒提醒了。”
項飏痛苦的咬緊牙關,那股無形的力量像是要把他壓倒在地上。
項飏咽了口帶鐵鏽味兒的唾沫,卻是在嶽皓沒想到的情況下站了起來。
雖然還是痛苦,但過了最開始的應激期,項飏已經慢慢的緩了過來。
Alpha每三個月一次易感期,一次兩到三天不等,每次都會變得極度暴躁且痛苦,如果未成年或者是未婚配的Alpha,則需要依靠抑制劑來緩解。
如果沒有抑制劑,很多忍耐力低的Alpha則會失去意識暴/露出野獸一般的本能,作出很多傷害社會傷害Omega的事,造成很多無法預計的嚴重後果。
但項飏情況很特殊,抑制劑根本對他沒有任何作用,隻能靠自己硬抗。
他的易感期這三年來的每一次都九死一生一般,剛分化的第一年,他每次易感期都是在醫院的加厚玻璃病房裡度過的。到了後期他慢慢适應後,才可以自己在房間裡熬過去。
所以他的易感期也比别人多兩天,一共五天之久。
每次他的易感期都是家裡的大事,爸爸媽媽姐姐都會在家裡陪着他。
因為就算項父項母請了世界頂級名醫,都無法讓項飏的易感期得到有效抑制。
項飏恍惚間回到了三年前分化的那一刻。
隻不過三年前因為他從來沒經曆過這種痛苦,所以疼暈了過去。
如今他已經是一個成年的Alpha,雖然每次易感期都不怎麼好過,至少能在忍受的範圍内,不至于和那次一樣暈過去躺ICU。
眼看嶽皓就要欺身壓上來,項飏喘着粗氣,眸色是從未有過的紅,他感覺後頸的阻隔貼像是壓制他喘不過氣的千斤頂,恨不得一把撕開。
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但他也分不清楚。
而且項飏此刻根本顧及不到随意散發信息素會造成什麼後果,兩個Alpha信息素打起來會怎樣他根本顧慮不到,他隻想讓在體内橫沖直撞的力量散發出去。
而且嶽皓靠的越來越近,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毀滅的沖動。
就在嶽皓的雙手即将碰到項飏的衣領之時,一股強大的信息素威壓而來,伴随着“砰”的一聲巨響。
一股濃郁的、不可違抗的紅酒味信息素鋪天蓋地的将嶽皓遍布房間的腐酸味壓了下去。
“啊!”
隻見嶽皓突然面色扭曲的捂住脖子,痛苦的半蹲下身,喉嚨裡發出不明所以的喘氣聲。
但這個信息素,并不是項飏的……
還沒想明白,項飏就感覺自己仿佛置身酒窖,紅酒香濃醇又熱烈的籠罩着他,将令人作嘔的腐酸味強勢的驅散開來。
他差點就要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卻奇迹般的收斂下來。
來人是誰他已經看不清。
可這個味道,他熟悉的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
熟悉到刻進骨子裡,都不會認錯。
這就是當時導緻他分化的那個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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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私自闖入别人房間可是犯法啊啊啊——”
嶽皓強忍着站起身,指着門口穿着浴袍頭發還在滴水的男人,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腳踹飛撞到了身後的茶幾上。
茶幾是玻璃的,嶽皓的後背恰好就被撞到了茶幾角上,痛呼出聲。
可男人絲毫不怵,反而進門一把摔上被踹壞的門,上前對着嶽皓的肚子就是一頓猛踢,頻率高的仿佛看不清他到底踢了多少下。
嶽皓被踹的大叫都來不及,隻能痛苦的呻//吟。
男人掃了一眼在玄關處靠坐在地上的項飏,眸色陰沉,轉頭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一把摔碎,玻璃渣子濺了嶽皓一臉。
嶽皓看到對方的臉色,吓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連忙開口求饒,“大、大哥對對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男人冷哼一聲,蹲在了嶽皓面前,看着對方鼻青臉腫讨好的模樣,露出了一個令人悚然的微笑。
“饒了你?”
嶽皓慌忙點頭,而那絲紅酒味的信息素更加強勢的壓了下來。
“在我封卓骁的字典裡,從來沒有一個‘饒’字。”
封卓骁一把抓住嶽皓的頭發,伸手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在嶽皓驚恐無比的注視下,狠狠剜進了他的腺體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般的吼聲引起了隔壁住戶的注意,上來敲門警告的時候卻被半開着的門内的場景吓的驚叫出聲,連忙跌跌撞撞跑去叫人。
血液從嶽皓腺體裡噴薄而出,慢慢的在光滑的地闆上凝聚成了一小灘。
嶽皓已經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