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米多高的鐵牌倒在了距離他們不到三公分的地方,衆人吸了一口冷氣。
“卓骁!”
“項飏!”
施野、程頌澤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二人。
項飏被摔懵了,耳邊傳來的巨大的響動本能的讓他閉上了眼,而封卓骁被他壓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間就天旋地轉。
然後他的額頭重重的撞到了封卓骁的下巴上,痛的他發暈。
封卓骁還在他身下,一個胳膊搭在他腰上,另一個胳膊護住了他的頭。
但聽聲音就知道封卓骁摔的不輕。
等幾人七手八腳的把他們拉起來,項飏才漸漸清明。
“卓骁哥!”
他看到封卓骁的右胳膊上一道長長的血痕,黑色的賽車服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手背上已經有血迹流了下來。
一股淡淡的的紅酒香從血液中散發出來。
封卓骁咬着牙,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重重喘了口氣。
項飏被施野扶了起來,程頌澤和鐘子嘉将封卓骁攙扶着。
“這他媽誰的車!”
施野狠狠的吼了一聲,猩紅着眼四周看了看。
項飏這才看到不遠處一輛突然失去控制撞倒巨大鐵牌的機車。
機車上沒人,可能是刹車失靈突然動了,然後恰好撞倒了那個鐵牌,要不是封卓骁反應快,項飏可能就被壓在底下了,會發生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巨大的後怕讓項飏後背升起一股冷汗,全身不自覺哆嗦起來。
如果不是封卓骁……
“好了施野,這會兒不是追究的時候,快送卓骁和項飏去醫療室!”
程頌澤連忙招呼了幾個在場的工作人員一同将封卓骁扶着送去賽場的醫療室,鐘子嘉擔憂的握着封卓骁滴血的手,現場亂作一團。
項飏想跟上去,卻被施野拉住了。
“你就别去添亂了,快跟我去檢查一下傷到哪裡沒有。”
項飏又恐懼又擔憂,用力的搖頭,“我沒事,卓骁哥他——”
不等他說完,施野已經半拽着他去了醫療室。
項飏全身不自覺顫抖着根本無法自控,他看到封卓骁被一群人圍着帶進了另一間屋子,他想跟上卻根本擠不進去。
他想說他不是去添亂的,可是他完全沒有立場,隻能看着封卓骁被其他人圍着。
施野也擔心封卓骁,但項飏沒人看,他總不能把人扔下,安撫他,“你乖乖呆着,卓骁沒事的。醫生,快看看他傷到哪兒沒有。”
項飏被醫生和施野按住強制性做了個檢查,确定除了膝蓋和額頭撞青了一塊兒外再沒其它傷,才被放開。
項飏的反射弧長到此刻才意識到膝蓋和額頭有些腫痛。
但他根本顧不了自己,他腦海中隻有距離封卓骁兩三公分的鐵牌和他胳膊上淋漓的鮮血。
他感到無比後怕。
明明今天……不對昨天,他剛在古樹下許了願,第一條希望爸爸媽媽姐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第二條就是希望封卓骁能夠一切順利幸福快樂,但封卓骁怎麼還是因為他受傷了呢?
是不是他許的太多了,項飏自責的想。
醫生給項飏開了一盒消腫的藥,囑咐他一日按時吃。
施野見項飏沒事松了口氣,看到他都快急哭了,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發,“沒事就好,快把藥先吃了,我帶你去看卓骁。”
項飏聞言連忙接過醫生遞過來的水,平時要皺眉半天的藥想都沒想就吞了下去。
施野見他吃了藥,于是将人帶到了隔壁。
但隔壁的門已經緊緊閉上了,顯示着紅色的手術中字樣,在外頭站着等待的程頌澤和鐘子嘉。
二人見到項飏被施野帶出來,程頌澤問了項飏怎麼樣,鐘子嘉還在焦急的盯着緊閉的門。
項飏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問他,“卓骁哥他?”
程頌澤輕微一笑安慰他,“放心,這兒的醫生設備都是三甲醫院的水平,卓骁隻是劃傷,縫個針就好了。”
因為機車比賽畢竟是危險性的項目,所以場地内部有自己的醫療室和醫生,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幸好距離不遠,否則他們這會兒在半山腰去市區醫院最快都得一個半小時。
項飏一聽還要縫針,心急又自責,無措的站在門口,等待着結束。
時間似乎極其的慢,項飏坐立難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在場沉寂的氣氛突然被打破。
項飏連忙按滅鈴聲出門去接電話,發現是柏昊打來的。
項飏呼吸一滞,愧疚的連忙接上。
“喂項飏,你什麼時候出來呀?我們就在進來的那個門口。”
他忘了柏昊他們還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