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骁咬咬牙,道:“浴室有吹風。”
就在此時,項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他預約的出租車。
項飏看了一眼封卓骁,猶豫了一下,按了接聽鍵。
“喂是項先生嗎?我已經到了小區門口,你什麼時候來?”出租車司機的聲音傳來。
項飏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封卓骁沉沉地盯着他,項飏沒再多想,連忙回答,“不好意思,我先不走了,抱歉。”
司機似乎有些不悅,但還是沒多說什麼,隻讓項飏取消預約。
項飏連忙取消訂單,抱着小貓進了浴室。
他先給自己沖了個熱水澡,然後用吹風機吹幹了小貓被淋濕了毛。
小貓從懷裡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抖,他還沒有項飏的手大。
項飏這會兒才看到它眼睛竟然是一金一藍的異瞳,一身柔軟的白毛已經在項飏懷裡焐幹了大半。
項飏也不知道這麼大的小貓能不能活下來,隻能先将他吹幹。
他換上封卓骁給他找的衣服,将小貓抱出了浴室。
封卓骁坐在沙發上拆着繃帶,項飏這才看到茶幾上的醫藥箱和旁邊垃圾桶裡帶血的紗布。
“卓骁哥?!”
項飏吓壞了,封卓骁的胳膊怎麼還在流血。
他連忙将小貓用毛巾包起來放到沙發上,上前去看封卓骁的手臂。
“你的胳膊怎麼還沒好?是不是撕裂了?”
項飏剛剛回憶了一下,封卓骁當時接起他電話的時候似乎悶哼了一聲,可他當時在雨中來不及多想,也根本沒發現封卓骁面色不對。
項飏頭發還沒來得及吹幹,濕漉漉的耷拉着,身上是封卓骁沐浴露的味道,看着柔柔軟軟的。
封卓骁沒什麼情緒,淡淡的回道:“好了,我在拆線,不小心用力過猛而已。”
項飏聞言瞪大了雙眼,封卓骁……自己拆線?!
封卓骁又不是醫生,況且醫生也不敢自己拆,而且受傷的還是右胳膊,他怎麼敢的!
項飏極其不認可封卓骁的行為,将對方的手裡的剪刀拿過來,按住了對方的手。
“你怎麼能自己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會感染的。”
項飏有些着急,連忙在醫藥箱裡找消毒的東西。
“有什麼問題,已經好了。”
封卓骁撇撇嘴,但卻再沒有動作。
項飏輕輕擦掉了血迹,用碘伏給封卓骁消了毒。他檢查了下傷口,确實已經到了差不多拆線的時候,血迹也是封卓骁說的拆線的時候自己不小心用力過猛了。
他心裡對封卓骁又多了一層無可奈何,“去醫院拆,不能自己拆,太危險了。”
沒想到封卓骁直接反對,“不去,我讨厭醫院。”
項飏一怔,沒明白封卓骁的意思,但再讨厭醫院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可是——”
“不去,閉嘴。”
項飏見封卓骁說不動,擔憂又無奈,這會兒外邊下着大雨,去醫院也有點不方便。
但線已經拆到了一半,剩下的也不能不管,項飏咬咬唇,呼出一口氣。
“那我幫你拆,我是醫學生,這學期剛學過縫合,可以嗎?”
封卓骁聞言一挑眉,看了眼自己猙獰的傷疤和搭在上面白皙的手指,發出了一聲單音節。
“我還沒有在真人身上實踐過,所以,你要是痛了,一定要告訴我。”
項飏見封卓骁同意了,定了定神,拿出醫用剪刀慢慢的将手搭了上去。
他慢慢的,一開始手還有些抖,但見封卓骁跟個沒事人似的靠在沙發上,也就越來越膽大,不一會兒就将所有的線拆完了。
他重新替封卓骁上了藥,才松了口氣,“要定時換藥,别碰水,一旦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等結了疤就好了。”
他叮囑了一大堆,還是有些擔心,雖然拆線器械消了毒,但在家裡畢竟不規範,萬一出現感染問題非常大。
可封卓骁又是個任性的病人,他不知道這些話對方能不能聽進去。
封卓骁從頭至尾都在盯着他的手指,這會兒結束,反應過來“嗯”了一聲。
“把頭發吹幹,廚房裡煮了姜湯,去喝點兒。”
項飏不知道封卓骁什麼時候煮的姜湯,但想必是給他煮的,心裡一暖,他點點頭。
“喵嗚~”
突然間,旁邊沙發上毛巾裡卷着的小奶貓掙紮了出來,叫了一聲,然後便開始朝着他們不停的叫喚。
封卓骁皺起了眉頭,項飏連忙上前抱起小貓,有些拿不準:
“它……它是餓了嗎?”
小貓咪還在不斷的叫喚,似乎聽到“餓”字叫的更狠了,項飏也有些擔心,“卓骁哥,你家,有沒有吃的?”
封卓骁沒回答。
家裡既沒面包也沒有貓糧,唯一一個能吃的東西就是廚房裡剩下的半個生姜。
生姜能喂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