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飏揉着酸痛的胳膊,跟他們的詢問情況。
“他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
對方搖搖頭,“看他的情況并不是周期性的易感期,應該是酒精和情緒紊亂而激發出來的,看着來勢洶洶,其實沒什麼大事,等抑制劑起效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他易感期為什麼會自殘,會對身體,有影響嗎?”項飏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擔憂。
他雖然是醫學生,但主要是外科,信息素方面并不是他的主修專業,所以也不清楚為什麼封卓骁會這樣。
對方猶豫了一下,道:“他身體并沒有問題,很多Alpha易感期的确會有不同的表現,但是自殘這種行為……可能是他的心理因素,我建議有時間還是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項飏一愣,心理因素?
當時封卓骁易跟他道歉的時候随口提過一句,但他并不知道原來對方易感期會自殘,此刻得知後心裡有些迷茫。
看着那樣随性無畏的一個人,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樣灑脫。
他送走信息素救助中心的人,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封卓骁,心裡亂七八糟的。
他想都不用多想,便能大緻猜測出來為什麼封卓骁心理上會有問題。
他歎了口氣,矛盾極了,給封卓骁掖了掖被子,出門撿起了掉在地上摔關機的手機。
剛開機,他媽媽便打了電話過來。
“陽陽,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我們這會兒剛看到你的消息,你們在哪兒呀?”
項媽擔憂地問。
項飏連忙解釋了一番,不過并沒有提封卓骁易感期的事,隻說了自己等會兒自己回去。
“剛剛手機沒電了,這會兒才充上,媽媽你們先回去吧,我陪一會兒卓骁哥就回來。”
項媽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表态,隻說了早點回家。
項飏連忙答應,才挂斷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卧室的門,要他把人丢下,他也确實做不到。
不過對于封卓骁,他此刻也摸不清到底算什麼。
他們到底算不算朋友。
項飏想不明白,又不敢離人太遠,隻能在這間别墅裡四處逛着看看。
他發現這裡似乎真的是封卓骁常住的地方,因為他還在對方房間裡的櫃子上看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有封卓骁的初中時的短跑獎牌,還有大學時創新大賽的證書,以及他當飛行員時期的考核表……
項飏覺得新奇,又不敢亂動,隻能四處掃視。
大約過了三個多小時,項飏無聊的坐在沙發上都要睡着的時候,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
項飏回過神,上前查看對方的情況。
封卓骁睜開眼,似乎還有些迷茫,他盯着項飏半天,才準備起身。
項飏将人扶了起來,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已經散了,後頸上的阻隔貼也換了新的,整個人已經恢複了正常。
“你……”
封卓骁微微一眯眼,話到嘴邊又閉上了,他盯着自己被包了紗布的胳膊,垂着眸看不出什麼情緒。
項飏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問了句“你感覺怎麼樣了?”
封卓骁搖搖頭,“幾點了?”
“下午五點半,你要不要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倒水。”
“項飏。”
封卓骁突然出聲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項飏。
項飏愣住了,認識近半年,不算小時候不記事的見面,這是封卓骁第一次正經的喊他的名字。
有點怪怪的,但他還是轉過了身。
封卓骁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穿上了拖鞋,“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去。”
項飏些微有些驚訝,“你身體還沒——”
“好了。”封卓骁不等項飏回神,便出了卧室門。
項飏連忙跟着出去,不理解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封卓骁心情不好帶他來了這個地方,但好像也沒讓他做什麼,而不巧碰上對方易感期,他隻能百無聊賴的等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對方醒了第一件事便是送他回去,貌似全是些無意義的事。
項飏毫無頭緒地看着封卓骁換了衣服,将車鑰匙拿在了手上。
項飏連忙打斷了對方的動作,“你喝了酒還受了傷,易感期都沒過,怎麼能開車?!”
他吓壞了,封卓骁這是命都不要了?
不料封卓骁隻是看了他一眼,将鑰匙一把扔給了項飏。
“我又沒說親自開,想什麼呢。”
項飏抓着車鑰匙,徹底不明白對方的行為了。
“這裡距離你家挺遠的,再不回去你家人要擔心了,我叫了代駕。”
項飏這才放心跟上對方,直到上車,他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你,真的好了?那你還記不記得——嗯?”
項飏話還沒說完,封卓骁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朝自己額頭上拍了一把。
“以後我再犯渾,記得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