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那很過分了。”
在當捧哏方面,伊萊亞斯相當優秀。或許比當助手還擅長。
塞缪爾也聽得津津有味,因為邪教裡并沒有這麼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聽。渡舟顯然不是個會在睡前講故事的好監護人。
這場故事會一直持續到萊諾感到口渴,他啧了一聲:“說實話,我的咖啡到底去哪了?這就是你們聖華教的待客之禮嗎天呐!”
“……哈……咖啡?我可不想把統治世界的錢浪費在買咖啡豆上……呵呵,我會把全城的咖啡豆都倒進河裡……”渡舟聲音嘶啞地說。
他看起來非常狼狽,嘴角還帶着斑駁血迹,但一副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的模樣。他甚至還企圖伸手去拿桌上的食物。
伊萊亞斯抓住了他的手,警告道:“别動。”
萊諾非常贊成,“這才是對待瘋子應該有的态度。要我說,你們之前對他還是太寬容了。我的建議是關進水牢。”
伊萊亞斯若有所思:“你是在報複他剛才對咖啡說的那些話嗎?”
私家偵探對那種難喝到要死的飲料有着超越一般人的熱愛,他身上總是有一股濃郁的咖啡味。伊萊亞斯雖然不喝,但他已經能聞出不同咖啡之間的微弱差别,包括加了幾勺糖和咖啡具體種類。
他之前可沒想過自己訓練有素是為了聞咖啡。
“被發現了嘻嘻。”
萊諾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嚴肅姿态詢問:“渡舟,你最近去了哪裡?”
渡舟不是個喜歡老實回答問題的人,他勾起嘴角,用那種擅長的暧昧口吻說:“哦,我們的萊諾大偵探對我挺關心……咳咳,疼!你是打算捏碎我的骨頭嗎?”
蒼白的皮膚上已經出現了駭人的青烏。
有何不可?
捏碎骨頭有不代表你會死,塞缪爾是不會阻止他的。
伊萊亞斯像巨蛇一樣居高臨下俯視,投下的陰影籠罩了渡舟。他冷冷地說:“回答問題。”
“好吧好吧,真是個暴君。”渡舟聳聳肩,回應:“問題能具體點嗎?畢竟我每天會做很多事,你知道的,當邪惡野心家意味着我有很多工作。”
萊諾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再問什麼,别裝作聽不懂。”
“哦好吧。我去換了一本書。”
渡舟用結晶找人換了一本書。
萊諾嘶了一聲,說:“操,結晶,真的很恨你們這種有錢人。”
伊萊亞斯想起自己離開教會,找上偵探的那個晚上。他帶着一身血,拿着珍貴的結晶,敲響了萊諾的房門。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不得不說,他當時是為了尋找暫時休息的地方,有考慮過殺死偵探。畢竟某人是個非常不靠譜的家夥,盯着他的眼神像在看籠子裡跑出來的大型野獸。
很多人會這麼看他。但萊諾的眼神有一種其他人沒有的東西——興奮。
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個為了體驗瀕死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瘋子。他沒見過這種人,因為其他人都很害怕他。
所以伊萊亞斯沒動手。
至于那枚結晶?他送給偵探當房費了。
結晶是一樣很珍貴的東西。超凡者明明能殺掉普通人,但卻沒下手,大部分原因是普通人身上有非常值錢的東西,那就是結晶——一種從其他人身體中榨取的情緒固體,能很好的安撫超凡者躁動的靈魂。
完全無害安撫劑。
除了獲得的渠道比較可怕之外,毫無缺點。
渡舟繼續說:“那本書我放在了書房裡。”
偵探追問道:“還有呢?”
“沒了。”
伊萊亞斯再次警告,他讨厭這人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到重點的模樣,“說。”
“真的沒了!至于具體發生了什麼,找誰換的,怎麼換的,我都記不清了。實際上,如果不是你們問起來,我或許永遠都不會追究這件事。也許記憶是我獲得那本書要付出的一點小代價……我覺得很劃算,那本書完全值得。”
萊諾搞不懂這人的腦子,反複詢問:“真的沒了?你知道這點東西完全不夠我找出真相的,對吧?”
“你真是個好奇寶寶。”渡舟補充了一點,他記得有人對自己說過一句話。
“我要找的秘密,我其實是知道的。那人是這麼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