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小鲛人竟然在裡面換貼身亵衣!
她扭過頭去穩了穩心神道:“怎麼了?”
暮宛然面皮滾熱,匆忙将桌上散落的衣裳堆在身前,心虛地低聲道:“是......一隻老鼠......”
“天殺的!準是鋪子裡丫頭貪嘴惹來了的老鼠!”掌櫃大呼小叫地要進來,不料被門口的褚逐青推了回去。
她壓住内心深處冒出的燥熱,隔着簾幕往後道:“換好了嗎?掌櫃要進來查看。”
簾幕聲響,小鲛人紅着臉走了出來。
掌櫃的得空跑了進去,在各個角落大呼小叫。
連幾個丫頭也一起喊了進去。
不多時聽聲響該是找到了亂竄的老鼠。
褚逐青故作輕松道:“原來你害怕老鼠?”
暮宛然搖頭小聲道:“被捉妖師抓住投到籠子關住時,滿屋子都是亂跑的老鼠,我的身上也是......”
竟然是這樣?
褚逐青心頭一顫。
捉妖師是要比她還厭惡妖族的。
抓到妖後,定然不會好好對待,手段殘忍,作風冷酷。
“嘶.......”
“你腿上流血了!”
褚逐青扶着小鲛人坐在藤椅上,半蹲在了她的跟前。
小鲛人的小腿和腳面新傷覆舊傷,結痂的流血未曾幹涸的,隻消一眼便能觸目驚心,她眸子一沉。
暮宛然輕輕地搖頭道:“也許是方才驚慌下傷口裂開了......我無妨的......仙師你.......”
褚逐青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盒藥膏,“我方才出去閑逛,遇到了看病的老頭,他非要送我,我勉為其難的收下了,喏,很好用的,你塗上試試,不然等下換上鞋,很疼的。”
暮宛然接過藥膏,怕弄髒了新換的裙子,小心地挽起裙裾,用木片挑起藥膏往傷口處塗抹。
小鲛人腿上的傷太多,一勾下腰,好幾處傷口的血水便冒了出來,點點殷紅刺紅了她的眼。
她一把搶過藥膏,扯過内屋的一把藤椅坐在了她的對面,“把腿放在我膝上,我給你塗。”
小鲛人慌了神,遲遲沒有動。
她等了片刻,還是自己伸手握住了小鲛人的腳踝,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用木片上的藥膏小心地塗抹着。
暮宛然的眼眸中的慌亂很快消散,耳後的紅卻深了不少,她幾乎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褚逐青。
恍惚中,小腿忽然一涼。
仙師手指沾着藥膏,輕輕地擦過她的傷口。
藥膏分明是清涼的,她偏熱得很,小腿不自覺往回縮。
褚逐青手一緩,“我怕木片刺痛,換了手指,也疼得很嗎?”
暮宛然臉燒得更紅了,“沒......”
褚逐青渾然不覺,“我等下輕點。”
暮宛然手指抓緊了椅子邊緣,咬緊了唇。
褚逐青明顯能感受到小鲛人緊繃的神經,她放緩了手勢,“小鲛人,别害怕,很快就好了。”
小鲛人像是沒聽到,腳趾不安分地在自己腿上了抓了抓,她心裡像是有什麼撓過,癢癢的,一股無名的燥熱再次漫上來。
她快速地把餘下傷口塗抹好。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麼了?
哪來的那麼多怪異情緒!
“仙師,這幾雙你瞧着怎樣?”掌櫃笑眯眯地掀開布簾走了進來,手裡還捧着還幾雙華美的小頭履?。
褚逐青看向暮宛然而後道:“都要了。”
掌櫃喜笑顔開,“仙師果真大方啊。”
送走掌櫃後,她回頭看,小鲛人竟然還沒換上。
怎麼?不喜歡嗎?
暮宛然低眸小聲道:“上了藥,有些疼......”
藥膏不是性涼,能快速壓住傷口灼熱感?
她坐過去狐疑道:“小鲛人,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的臉好紅,藥膏和你體質相沖嗎?”
暮宛然連忙搖頭,“是疼的......很快就好了......”
她哦了聲,挑了一雙小頭履走過來,“把腳伸過來。”
小鲛人猶豫了一番還是乖巧地把腳放在了她的掌心。
褚逐青心裡異樣感覺一閃而逝。
她仔細替小鲛人換上鞋襪,“好了,也差不多了,去蜀州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走吧,去鎮子裡逛一逛。”
小鲛人輕輕地颔首,垂眸看了眼粉色小頭履,扶着藤椅站了起來,一個踉跄往她懷裡栽來。
作為修仙者,本能反應是避開。
她卻伸手接住了小鲛人,“怎麼了?”
像是柔軟潮濕的羽毛掠過她的臉頰。
她瞳孔驟然一縮!
小鲛人,竟然......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