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的渡仙宗仍是薄雪傾覆,紅梅遍野。
褚逐青一眼瞧見了坐在廊下觀書的白衣女子,她歡悅地跑過去,半蹲在她的跟前撒嬌地搖着她的手,“師姐,你回來了?”
女子溫婉娴靜,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來的這般急,是有事來找我?”
褚逐青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手頭緊,師姐能不能多給我一些靈石,我着急。”
女子輕聲笑道:“阿青近日是有了大的花銷?
褚逐青想當然點頭,“嗯,我要養......”
幾聲輕微的貓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通體雪白的小貓自她身後繞出,輕盈地跳到了她的懷裡,親昵地蹭着她的掌心,見她不反感竟然在她唇角親了下。
真是稀罕了,往日裡師姐養的這隻貓,碰都不讓她碰。
她抱住了白貓沒忍住狠狠地撸了一把,又抱住來回蹭了蹭,不知為何,她瞧着白貓的神色越來越熟悉。
桌上的燭火輕輕地搖曳出拉扯的影子。
暮宛然極力忍耐着仙師手在自己身上來回遊走,她似乎是将自己當作了某種寵物,愛不釋手地撫摸輕揉着。
她想要爬起來,仙師手臂一扯又将她拉回來。
紅梅輕覆,細雪微灑。
眼前的白貓像是要逃出她的懷。
褚逐青急忙一把撈回來,聽着小貓哼唧聲,她來了興緻,額頭輕抵住它來回磨蹭。
桌上的燭火像是燃向了她。
她感覺自己像是化成了一灘春水,軟趴趴地躺在她的懷裡,任由仙師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點燃一簇又一簇的火。
像是夢裡玩夠了一般,仙師很快睡了過去。
她輕咬着唇慢慢支起了身,伸手拍了拍滾熱的臉頰。
回首看了眼熟睡的仙師,她眼眸裡滿是溫柔缱绻。
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察覺到她皺眉又極快撤開。
天色不早了,她也該燒水去洗漱重換一身衣裳了。
翌日,天光燦然,又是一個好天色。
褚逐青被窗紙透進來的燦光喚醒,擡手撫了撫有些疼的腦袋,她昨晚怎麼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的眼落在身側,忽然驚醒地坐了起來。
小鲛人怎麼和她睡在了一起!
而且看上去衣裳淩亂的!
她使勁地敲着腦袋,卻怎麼都回憶不起來。
該死的!昨晚上的店小二給她上的什麼茶!
“仙師......你醒了?”
暮宛然被吵醒眸含春水。
她尴尬地笑了笑,“早啊......你怎麼和我睡在一起.....”
暮宛然半坐起來,裡衣也跟着松散,隐隐能見到水藍色亵衣衣角,她偏還渾然不覺往前面傾了傾。
褚逐青急忙往後退了退,“這樣就行我聽得到!”
暮宛然垂眸掩去一絲促狹笑意,“仙師完全不記得了嗎?”
她記得什麼?她該記得什麼?
褚逐青緊張地等着小鲛人的下文,心提到了嗓子眼。
“昨晚你喝醉了非要抱着我,我掙脫不開......後面還......”暮宛然聲音越來越小,柔柔地望着她。
褚逐青感覺天都要塌陷了!
她到底幹了什麼啊!!!
見到她這般失神震驚的表情,暮宛然禁不住輕笑了聲,“仙師,你後面隻是抱住了我睡了一晚,并無其他。”
褚逐青一顆心落回去,暗自發誓,這輩子都不要碰酒了!
她咬牙切齒地下了床。
小鲛人昨晚已經将她外衫脫了下來。
她身着中衣,來到桌前。
準備在儲物袋中再找出一身新的衣裳換上。
暮宛然半坐在床榻上,擡眸瞧見埋頭翻找的褚逐青,一時間看得入神了。
她身姿高挑清瘦,高馬尾一晃一晃,少年氣十足。
中衣下若隐若現的緊緻有力腰身,讓她沒來由移不開眼。
她環抱過幾回,十分......好。
“小鲛人你發什麼呆啊?”褚逐青納悶道。
暮宛然忙收回視線,再擡眸,又怔住了。
她換上了一身翠微色的雲紋長衫,勁瘦挺拔地宛若雨後春竹,清澈明亮,不染塵埃。
“小鲛人,你怎麼總是出神?我和你說話呢。”褚逐青不滿地走到床榻跟前坐下來道。
暮宛然再次收攏視線,都怪仙師實在好看。
褚逐青自顧道:“若是下回我再不小心喝醉了,你就用玉符箓的學到的,放符将我震開,聽到沒有?”
暮宛然咬唇搖頭,“不要。”
褚逐青環抱手臂道:“放心,傷不到我。”
暮宛然坐近一些眸子水潤潤地瞧着她,“我......舍不得。”
哪怕是傷不了仙師,她也是千萬的不肯。
何況,昨晚,她并無一點的不願意。
褚逐青沒想到小鲛人回答是這個,她怔住了會笑道:“小鲛人,你挺會知恩圖報啊。”
暮宛然眸子微暗,仙師果真是分毫不染情愫啊。
“昨晚喝了小二送來的酒,都沒教你用玉符箓,來,我現在教你,要是順利,我們明日便啟程去蜀州。”褚逐青在儲物袋裡找出昨日散修的一袋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