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後,仙山寂寂無聲。
一縷青煙熟門熟路地繞到山巅一座樓閣前。
順利地來到了地底幽暗的禁室。
宋回瑤放下手裡的仙器,轉身看向單膝跪地的白衣少女,“查到了什麼?”
白禾如實道:“暮宛然晚上去了一個巷子小院,裡面妖氣很重,我要追過去時,盛柳煙來了,将我誤認成妖,攔下了我。”
她不敢擡頭,就差一點了,偏偏出了岔子。
“妖氣很重?城中何時混入了妖物?”宋回瑤嗓音冷冷的沒來由讓人生出懼意。
白禾忐忑道:“屬下失察,我會去查的。”
宋回瑤不置可否道:“盛柳煙怎麼出現在那裡?”
“她是去除妖的。”白禾道。
宋回瑤笑了,“我作為巫行城少主,消息竟然還不如她一個初來乍到的修仙者靈通,當真是有意思。”
“是屬下無能。”白禾頭壓得低低的。
眼前的光被陰影覆住,冷香沁入她鼻翼,讓她肩頭微顫,想要後退,肩頭被手掌壓住。
“受了傷?”宋回瑤手指挑開她破爛的衣裳。
白禾心頭一跳,“屬下無礙。”
宋回瑤掌心拂過她血淋淋的肩頭,撫平她肩上殘留的劍氣,“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暗子,要是死了,我的心血也就付之東流,保住你的命,我有用。”
白禾忍住鼻尖的酸澀,“屬下聽命。”
“回去後,把小院中的妖,給我查明白了。”
“是。”
宋回瑤思考了會道:“再把半個月前玉衡閣中的留影石都給我取來,尤其是夜亂那日。”
白禾聽命起身,餘光悄然地落在座椅内的紅衣上,抿緊了唇,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禁室。
春風暖融,燦燦碎光漏在床前。
褚逐青是真沒想到城中的禁制反噬竟然這麼強,她昨晚回來到現在,身體内那股灼熱感還沒消下去。
前面是影毒後面是禁制反噬,她也真的夠背的。
她往側面看了眼,盛柳煙果然出去修煉了。
論起起早,也就打鳴的公雞能打敗她了。
她受了傷,實在是不想下床溜達。
把被褥一扯又準備睡過去,沒想到盛柳煙回來了。
“起來吃飯。”盛柳煙嗓音冷冷的帶着氣。
褚逐青知道她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她慢騰騰地換上松綠色的雲紋長袍,坐到了桌前。
桌上的粥還冒着熱氣,裡面肉眼可見放了珍稀靈植。
她端起碗小口喝着,“對不起......”
“什麼!耳背沒聽見!”盛柳煙氣哼哼道。
褚逐青大口喝完,“好話不說第二遍。”
盛柳煙氣得牙癢癢,“昨晚就該把你扔下。”
“知道煙姐姐人好不會把我扔下的。”褚逐青笑道。
盛柳煙哼哼道:“下回你喊什麼都不管用!褚逐青你這偏袒妖物的習慣不改了,我們關系隻會越來越遠。”
“本來也不近,不過越來越遠确實不怎麼好,我也不想和你為敵,這樣好了,下回你試煉别喊我了,你們峰的師弟師妹排着隊等你呢。”褚逐青笑了笑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她早就不想和盛柳煙去試煉了,每次任務都是九死一生,這種危險的活,還是交給她們自己人好一些。
一擡頭,見到了盛柳煙氣紅了眼,她一下怔住了。
怎麼?她說錯話了?
本來就是啊,總是喊上她一個其他峰弟子,也不好啊。
“你原來早就想和我離的遠遠的!你厭惡滄海峰的弟子,也厭惡我,是不是?”盛柳煙咬牙問道。
褚逐青頓感不妙,她還是頭回見到盛柳煙發這麼大火。
“我上次就說了,我不厭惡你,你我從小長大的,我怎麼會厭惡你。”她一頭霧水。
盛柳煙緩和一些道:“我們各自修煉相處時間本來就少,你不和我去試煉,一年都見不了幾回!”
“見不了幾回總好過我倆在秘境中因為妖物打起來啊?你現在可是元嬰期,打我太容易了,我不去。”褚逐青理直氣壯道。
盛柳煙氣道:“你身為修仙者,處處袒護妖物!還要和我作對!還說的理直氣壯!”
“我也不是所有妖物都袒護啊,有些小妖怪都沒化形,你也殺,可不就是.......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每次都是要吵起來。”褚逐青及時打住,免得等下動起手她要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