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中,褚逐青急忙後撤。
勉強避開紫色衣裙女子的劍氣後,還沒喘勻,一擡頭,漫天的紫色劍芒若一場華美絢爛的煙花璀璨,她喉頭一緊。
現在她沒心情欣賞,一心隻想逃命。
“滅——”
女子一聲冷喝,劍指一揮,劍雨齊發。
灼灼紫焰璀璨了漫漫夜色,一路追向跑遠的褚逐青。
她現在沒了仙術,全憑一具肉身,一個不穩踉跄單膝跪地,嘴角沁出血絲,擡眸映出重重紫色焰火。
要死了嗎?
碧綠色的藤蔓破風而來纏住她的腰身,穩穩地将她帶離了危險的境地,轟然襲來的無盡焰火讓荒地燃起一簇簇絢爛的焰火,襯得漂浮在半空的紫色衣裙女子冷冽可怖。
褚逐青心有餘悸地想要向援手的人道謝,一偏頭,眼眸明亮一片驚喜地一把抱住了白衣女子,委屈的淚水盡數落下。
“有沒有受傷?讓師姐看看。”葉聞影溫聲哄着。
褚逐青胡亂的擦去淚水,乖乖地站好時不時啜泣兩聲,“我,我沒事的,師姐你有沒有事啊?小妖怪說你受了很重的傷,你連歸雲劍都沒要。”
葉聞影笑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無礙了,告訴師姐,你和蘇鶴怎麼起了沖突?”
“師姐,你認識那個兇巴巴的女人啊?”褚逐青脫口道。
反手挽劍走來的紫色衣裙女子聞言眉眼冷冽,眼神都沒給她,直徑走向葉聞影語氣也不善,“不是要你好好待着,出來做什麼?還敢用仙術!嫌你命大?怕我不忙?”
“你幹嘛兇我師姐!”褚逐青擋在葉聞影身前。
紫色衣裙女子挑起一抹冷笑,“你口中天賦異禀的師妹是她?結丹期?看上去,還不聰明。”
褚逐青氣得炸毛,“你說什麼!要不是在放逐淵我被禁用了仙術!我絕不怕你!有本事我們出去鬥法!”
“讓我看看傷!”紫色衣裙冷冷地推開褚逐青,一把握住葉聞影的手腕,“這般不遵醫囑,也敢叫醫仙嗎?”
褚逐青要氣得發瘋了,“你個混蛋!還敢罵我師姐!”
她沖上去要把紫色衣裙女子扯開,手一搭在女子肩頭,登時被彈開了,踉跄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她幾乎咬碎了牙,偏偏被師姐養大,連正兒八經的罵人的話都不會說,半天了,也就會罵個混蛋來來回回。
“我已經好多了,方才若不是我出手,我的小師妹便要死在了你的手中,蘇鶴,究竟是為何啊?”葉聞影輕歎道。
紫衣女子終于把視線放在了身後張牙舞爪的褚逐青身上,她右手舉起滾熱的本命鱗片冷聲道:“她一個修仙者,如何有我胞妹的本命鱗片?我盤問她,她胡攪蠻纏,叫我如何不急?”
褚逐青啞口無言,腦子幾乎轉不過來?
胞妹?然然是她的妹妹?
“阿姐!阿姐!!!”
月光下,靛藍色衣裙的少女滿面驚喜,提着裙擺,飛一樣撲到了紫色衣裙女子懷中。
還真是然然的姐姐啊?
褚逐青石化當場。
暮蘇鶴眼眶有些濕潤,輕柔地拍着懷裡的少女的後背,連聲線都顫抖了不少,“小然,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啊,阿姐,我,我以為你死了。”暮宛然還沒說兩句,淚水先落了下來,哭得泣不成聲。
暮蘇鶴眼尾也紅了替她擦去淚水,“好了不哭了,以後阿姐保護你,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不遠處的褚逐青不知道心裡何種滋味。
她很替然然找到親人開心,但親人對象是暮蘇鶴,她很不開心!兇巴巴的女人脾氣差嘴巴毒!和然然完全不一樣。
“然然,她真是你阿姐啊,有沒有認錯啊?”褚逐青小心地試探地問道。
不怪她多問一嘴,兩人性子天差地别啊。
而且,然然比起兇巴巴的女人好看多了好不好嘛。
“然然?誰允許你這麼叫她的?”暮蘇鶴冷眼瞪來。
褚逐青心裡發怵挽住了葉聞影的手臂,心裡有了底氣,也瞪了回去,照舊是一言不發,氣死她!
暮宛然不知道兩人之間怎麼突然這般劍拔弩張,她攔下要擡腿過去的暮蘇鶴,着急開口道:“是我要她這般喊我的,阿姐,你和阿青之間怎麼了?”
“她,她不分青紅皂白要殺我!”褚逐青委屈地大聲道。
暮宛然猛地回頭訝然地看向自己的胞姐,“真的?”
暮蘇鶴冷哼道:“是她遲遲不肯吐露真話。”
“你一上來就兇狠的模樣還一身的妖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然然的仇人!我怎麼能随便告訴你!”褚逐青氣急敗壞。
兩人夾槍帶棒的吵了一通,旁觀的兩人也總算是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到底是一場誤會。
“誤會!我,我命都要沒了!師姐!”褚逐青委屈極了,牽住葉聞影的袖子啞聲道。
葉聞影見不得小師妹這般,心疼地替她擦去淚痕哄着道:“阿青要如何呢?蘇鶴,她終究不是故意的。”
“師姐,你怎麼替她說話啊!我要她給我道歉!還要她給我一件法寶賠罪!”褚逐青叉腰擡頭氣勢洶洶指着暮蘇鶴怒道。
暮蘇鶴冷下一張臉:“一個都不能答應。”
氣氛再次陷入僵持的狀态。
葉聞影護住張牙舞爪的要撲上去拼命的小師妹,眼底的全是好笑無奈,她看了眼暮蘇鶴,在心底歎了口氣。
那也是個犟的輕易不會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