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暮宛然輕聲喊她。
聽到平穩的呼吸聲,她不禁無奈笑了。
手指輕輕地撫了撫微微刺痛的唇瓣,甜蜜自心田湧回,她摟住阿青,溫柔地貼在她的懷中。
沒關系的,時日還長,她的阿青總會開竅的。
日光一縷縷自窗戶滲透進來。
褚逐青昨夜睡得很晚,迷迷糊糊抱住被褥就蓋住了腦袋。
感覺有東西在被褥上蹦跶踩踏。
她沒來由的心煩!手臂伸出去胡亂地去抓撓。
“小師妹,如何這般貪睡?都要巳時了竟然還賴床?”葉聞影略帶嗔怪的笑聲響起。
褚逐青一下沒了睡意掀開被褥坐了起來,一眼見到了被自己抓在手裡的紙鶴,師姐的身影便投放在了床頭。
她滿心歡喜地爬了過去,要不是虛影,她這會兒肯定要抱住師姐不肯撒手了,“師姐,師姐,你有沒有事?昨晚兇女人把你帶到哪裡去了?她有沒有為難你?”
葉聞影端坐在茶桌前,見到半跪在床上問個不停渾似小狗一般的師妹,嘴角一彎,“小師妹你一口氣問出許多,師姐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了。”
“嗯,一個個說嘛~”褚逐青撒嬌笑道。
葉聞影心頭一軟寵溺笑道:“好,我昨晚離開後已經安然無恙回到了藏身的地方,稍後紙鶴會帶你來見我的,蘇鶴她幫了我許多,自然不會為難我。”
褚逐青撇撇嘴道:“師姐你還替她說話,她就算現在沒有為難你,日後呢!那麼兇的一個女人脾氣還那麼暴躁.......”
她的話頭戛然而止,隔着紙鶴都能感受到暮蘇鶴虛影的冷,要是現在自己出現在她的跟前,不被撕碎都是走運了。
“背後說人是非,這便是渡仙宗弟子所為?是所謂正道修仙大宗的門風!”一襲深紫色衣裙的女人坐在了桌前,冷冷問道。
褚逐青理虧偏嘴硬道:“好,我當你面說,你兇巴巴還暴戾恣睢,我,我不放心我師姐跟着你。”
暮蘇鶴冷冷笑了眼尾挑起一抹不屑,“不放心?你又待如何?一個禁用仙術的結丹期弟子,即便是出了放逐淵,你又能如何?不知所謂!愚鈍癡笨!”
“你!嘴巴好毒的兇女人!師姐!師姐!她罵我!”褚逐青氣得呲牙咧嘴,委屈地向坐在後面的白衣女子告狀。
葉聞影語塞,默不作聲地端起茶盞輕輕啜飲。
她在想,暮宛然呢?這場面,她有心無力啊。
過去再兇險的場面,再難纏的患者,都不及眼前的唇槍舌劍無聲硝煙,兩頭,她都不好說。
當真是頭疼得很。
“蘇鶴,小師妹年紀尚小,言語多有莽撞,你先坐下。”葉聞影先喊住了咬牙面冷的暮蘇鶴。
她又起身向紙鶴那頭氣急敗壞的褚逐青柔聲道:“小師妹,蘇鶴嫉惡如仇嘴冷心熱,那些話莫要放心上,聽話,坐回去。”
好不容易勸住兩人,葉聞影還沒松口氣,暮蘇鶴又冷冷地開了口,言語十分不善,“昨晚你和然然一起睡的?”
褚逐青沒好氣道,“是又怎麼了?”
暮蘇鶴半眯眸子起身走近了一些,目光掠過床榻,冷聲咬牙道:“一床被褥,你昨晚和然然睡在一起?”
想到昨晚的親昵癡纏,褚逐青氣焰被一兜冷水澆滅,沒來由的心虛,她避開暮蘇鶴灼灼視線道:“天氣冷......一起睡不行啊。”
天氣冷?放逐淵熱得都讓人睡不安穩!
暮蘇鶴胸膛劇烈起伏,差點一掌拍碎木桌。
好一個修仙大宗,實際敗絮其中!
好一個貌似愚鈍,實則無恥至極!
她的妹妹,乖巧聽話不谙世事,貌美無雙,要不是慘遭突變,豈能被人輕易誘騙了去!
褚逐青都能感受到暮蘇鶴的殺氣了,她抱着被褥退了退,“你,你什麼眼神!師姐,你看她!”
葉聞影輕輕地拍了拍暮蘇鶴的肩頭溫聲道:“我師妹專心修煉,俗事一概不知,其中恐有誤會。”
都睡在了一起!還能有誤會!
暮蘇鶴冷冷地拂袖坐在了桌前,握緊了手。
等見了面,她非要親手教訓教訓這個浪蕩的丫頭!
“你和我師姐一個房間啊!”褚逐青忽然炸毛起來。
她一眼見到了還沒收拾好的被褥,很明顯昨晚暮蘇鶴是和她師姐住在一起,說不準,說不準還睡在一起!
暮蘇鶴斜了一眼她,“聞影有傷,我要替她護法,你竟然還敢質問我,你的事都沒說明白!”
還護法!她看就是别有居心!
竟然,竟然喊師姐喊的那麼親昵!
師姐,師姐還替她說話!!!
她的師姐仙姿玉骨溫柔似水心善若神,要不是和宗門失去了聯系,怎麼,怎麼會被暮蘇鶴蒙蔽了!
兩人各懷心思大眼瞪小眼。
葉聞影再次扶額,端起茶盞還沒喝下眉頭一皺。
“小師妹,我這裡還有事,你來時小心一些。”她匆匆說完,和暮蘇鶴消失在了紙鶴虛影中。
褚逐青接住落下的紙鶴氣悶不已。
什麼時候,師姐和兇女人這麼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