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鳴澗舉着手愣在半空中。就在剛才他好像聽到了方覺遠的心裡的聲音。
他說道:“方同學,我剛剛救了你。你不用這麼躲我吧。”
到了這個地方就不用攀岩繩了,方覺遠收了起來開始往前走:“有嗎?沒有吧。我剛剛隻是急着趕路而已。”
時鳴澗剛想說什麼。擡眼就看到了身後不遠處打量的雪朝他們奔湧而來。就像是一個巨人突然倒下一樣會把他們壓死的。
時鳴澗回過頭就拉起方覺遠忘前跑:“快跑雪崩。”
方覺遠反應過來用力往前跑。
可是他腳下的伸到膝蓋的雪地。沒走一部都像是踩在氣墊上一樣,跑一步就感覺沒有下一步。方覺遠跑着跑着就害怕了。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他頂多就是在雪裡埋幾個月等系統不回來重啟他的能量。
但是他前面還有拉着他的時鳴澗。要是他死了,這個世界就坍塌了,方覺遠也跟着他永遠的埋葬在這裡,他不得不害怕。
他跑的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幾乎是時鳴澗在拽着他跑。少年是那樣的有力,死死都不放過他的手,像是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透過厚厚的手掌,方覺遠也能感受得到他掌心裡的炙熱。
方覺遠好像找到了熱源,他拼命的跟着時鳴澗怕跑。身後的雪山像是豺狼虎豹一樣。
時鳴澗一直在注意周圍有沒有堅固一點的洞口,他們往雪崩的側山峰跑去,。
突然時鳴澗像是發現了什麼,拉着方覺遠跑過去。把方覺遠甩在雪地上,抓着他的雙手撐想頭的上方抓住了什麼東西,自己壓在了方覺遠的身上用力抓住了上方的樹木。
方覺遠感覺不到暴雪壓在身上的冰冷和窒息聲。他好像感受到了時鳴澗溫熱的胸膛,他此刻正好在自己的本後。
方覺遠還感受到了時鳴澗的心跳聲,铿锵有力。
一瞬間,方覺遠聽到身後少年的悶哼的聲音。他的心跳好像亂了一拍。他閉上了眼睛,聽話的抓緊了手上的數木,時鳴澗的手還緊緊的抓着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鳴澗拱起了身體,雙腿和胸膛以上的部分緊緊的壓在方覺遠的身上。方覺遠的呼吸亂了。
很快,時鳴澗把身上的雪給拱開了,他把方覺遠拉了起來。
方覺遠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撲上來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東西,舌頭還不停在他的臉上舔。
方覺遠定眼一看,發現是那條聖伯納犬。此刻他的眼睛正在亮晶晶,朝着方覺遠瘋狂的搖尾巴,還在他的身上聞來聞去。
方覺遠驚喜的蹲下身體:“是你,聖伯納犬。”
那條犬瞬間拉上了臉,昂起了頭示意他脖子上的牌子,表示他是有名字的。
方覺遠蹲下身一看:“格森。”
格森叫了兩聲,頭往前方甩了幾下。
時鳴澗上來說道:“剛才他幫了好大的忙,可以說我們是被它挖出來的。”
方覺遠感激的摸了它的頭:“謝謝你,你真是我見過最帥的救援員。”
格森叫了兩聲,然後領着方覺遠和時鳴澗往前走。
時鳴澗說道:“跟着,前面一定有救援人員。”
果不期然,走了沒幾步方覺遠就看見了今天早上那個救援人員。對方黑着臉像他們走來。
方覺遠突然有一種看見了班主任的感覺,想拔腿就跑但是又屈服于班主任的威力之下。
時鳴澗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果然,救援人員牽着格森就開始數落他們。
“先生,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這裡是危險區,随時都會發生雪崩。您還答應了我不回來的,怎麼轉頭就來。”
救援人員看了一眼方覺遠身邊的時鳴澗說道:“您還帶了另一位先生。”
格森還跟着救援人員叫了幾聲表示很認同救援人員說的話。
方覺遠覺得對方懷疑他拐賣人口。心裡瞬間準備了好幾種說辭。說什麼?說是時鳴澗自己跟着他來的?或者是半路遇上的。
或者可以直接說他是在路上偶然遇到他遇難了?
時鳴澗聽着他的心裡有點想笑。上前握住了救援人員的手說道:“非常感謝的您的救援。同時給您造成的麻煩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對方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點。
時鳴澗說道:“我們是奧斯萊特爾大學物理系的學生。檢測到這邊磁場異常所以想過來研究一下。給您造成麻煩再次感到非常抱歉。”
聽到對方這樣說,救援人員的臉色好了一點。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帶着向導啊。這樣很危險的。你們要是遇到危險世界上可能就少了一位科學家了。”
時鳴澗和方覺遠愧疚的笑了一下。對方帶着他們走出了危險區。
方覺遠在天完全黑的時候回到了預定好的酒店。打開了手機,信号已經恢複了。時鳴澗正在跟家裡人報平安。
方覺遠也打開了自己的信息框幹幹淨淨。隻有寥寥幾個人。沒有家人。
隻有恩特和區檸前幾天發來的問候。方覺遠落寞的關起了手機屏幕。
他摸了一下心口,心跳已經恢複了正常頻率了。方覺遠送了一口氣,心想是吊橋反應。他跟時鳴澗本來就不用有過多的接觸的。
時鳴澗剛剛給父母和韓影報了平安。轉頭就聽到了方覺遠心裡的吊橋反應。心想着小子還挺清醒的。
好歹對方有男朋友,方覺遠很是好心的給掏錢給時鳴澗訂了一間房間。
看着溜出去的錢,方覺遠的心稍稍的痛了一下。這可是他打兩天工的錢。就給時鳴澗訂了一間房間就沒了。
時鳴澗無奈的笑了一下:“回去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