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淵逐漸深入海底，遠處的天光破曉。西國在破曉的天光照耀下迎來光亮。

而方覺遠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小屏幕，系統久違的聲音響起：

【書局XB1023系統成功和穿書局任務執行人180号連接成功，能量體激活完畢。】

方覺遠動了一下手指，遠處的鬧鐘突然響起。睜開眼睛的不隻是他。還有時鳴澗琥珀色的眼眸。

但是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方覺遠不是個觀察細微的人。不重要的東西方覺遠也不會花心思去注意，以前他也沒有刻意注意過時鳴澗的眼睛。但是現在他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變了。

這個人昨天晚上還深情款款的抱着自己入睡，緩解他的疼痛。但是現在他的眼神隻是禮貌而疏離的看着他，淡漠得讓方覺遠心口巨疼。

他低下頭不去看時鳴澗，等着系統的召喚。頭頂迎來了一句：“你醒了。”

不是“你是誰？”也不是 “你怎麼會我的房間了 。”而是一句“你醒了。”

時鳴澗還記得他，方覺遠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覺得倒黴。按照道理來說，系統回歸，時鳴澗腦子關于方覺遠的記憶會全部抹除。他早上醒來的地方也不該是時鳴澗的家裡。

“嗯。”

方覺遠沉默的點點頭。他現在不知道時鳴澗的記憶是什麼樣的。也不敢開口生怕露出什麼破綻。

“你要再睡一會？”

疏離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明明已經料到這樣的結局了，可是方覺遠還是覺得心髒劇烈的疼。就像是心髒中央有顆炸彈已經炸開了。

比起這個，方覺遠更願意接受的大腦被電擊的疼痛。時鳴澗掀開被子起床，發現被子裡有一股汗濕味。看到了卷縮在被子裡的方覺遠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眼神很迷惑。許久，把方覺遠從被子裡撈出來往浴室走去說道：“去洗個澡吧。”

就這麼一個動作，讓方覺遠炸裂的心髒好受了許多。他抱緊了時鳴澗的脖子任由對方把自己因為疼痛而沾滿汗水的身體洗幹淨。

下樓的時候，時夫人和時祿東在樓底下吃着早餐。時夫人看到方覺遠的時候也麼沒有像昨天一樣對他噓寒問暖。而是禮貌疏遠的跟他到了個早安。

隻有時祿東看見方覺遠和時鳴澗一前一後地下樓，沒有像昨天的形影不離眼神變了一樣。想說什麼方覺遠看了他一眼，時祿東手抖了一下，杯子裡的牛奶灑出來了點。

時夫人注意到關切地問道：“先生，您怎麼了？”

說着給時祿東遞過手絹擦一擦。沒有昨天的恩愛夫妻。

時祿東結果了手帕低聲說了句：“謝謝夫人。”

眼前這個場面像極了中國古代封建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夫妻相敬如賓，但除了相敬如賓也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方覺遠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古代丈夫喜歡找小妾了。人類物質豐富之後就開始找精神寄托了。哪個人喜歡回家看到一個禮貌疏離的另一半。

方覺遠跟他打了招呼之後就匆匆吃完早餐要走。出門的時候時鳴澗突然想起了方覺遠的外套還落在房間，起身就帶着方覺遠上樓。

在時鳴澗去哪外套的時候，時鳴澗注意到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盒子。紅色的，紮着粉色的蝴蝶結。盒子蓋還印着某個品牌的首飾英文名字。

方覺遠趁着時鳴澗轉身的功夫把盒子給收了。等着時鳴澗把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方覺遠忙着回去跟系統接洽拒絕了時鳴澗送自己回家，他自己叫了車。時鳴澗現在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方覺遠覺得有必要離他遠點。

在他替自己關上車門的時候，時鳴澗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昨天是不開心嗎？”

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聽的方覺遠一愣一愣的。雖然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但是他基本可以确定時鳴澗不是失憶了，他根本就是記憶錯亂了。

方覺遠握着車門手點點頭，随後想到有什麼不對立馬搖頭說道：“不是，我昨晚很開心，真的。”

時鳴澗的眼神有些凝重，眼神嚴肅。方覺遠有種面對班主任的感覺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對方也不急靜靜的等待。

方覺遠又回到了當初見到時鳴澗的時候，炮灰面對主角氣場強大的主角了。他問道：“怎麼了？”

時鳴澗的表情最後被松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會對你負責，但是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昨晚的事抱歉。”

“啊？”

方覺遠現在很想知道時鳴澗現在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昨晚，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啊？還有負什麼責任？時鳴澗在系統回來的時候都腦補了什麼東西。

還沒等他問清楚時鳴澗就已經把車門關上了。司機踩動油門，方覺遠隻能看着時鳴澗越來越遠去的背影。

最後回過頭打開了從時鳴澗家裡偷拿出來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很樸素的鉑金戒指。沒有鑽石的修飾，但是仔細看的話戒指外圈刻一座高山流水。

“還挺好看的。”

司機在前面問道：“男朋友送的婚戒。”

方覺遠聽到男朋友的時候頓了一下，已經平複下來的心髒又開始針紮似疼。他低聲說了一句：“嗯。”

反正過了幾天就不是了。方覺遠拿出了戒指戴在了手上，尺寸剛剛合适。戒指内還刻了方覺遠和時鳴澗的西國名字。

方覺遠忍不住笑了一聲，這都什麼年頭居然還會有小年輕玩這個。

方覺遠欣賞着手上的戒指，司機到地點就把他放下了。房東太太抱着看到方覺遠很驚喜地喊道：“方，你回來了？”

方覺遠點點頭。房東太太說道：“你都有兩個月沒有回來了。”

兩個月？方覺遠明明記得自己也就隻是一個月沒有回來。被海淵槍殺之後他還跟時鳴澗回來過一次。房東太太是不記得了嗎？

房東太太見他不說話問道：“怎麼了？”

方覺遠搖搖頭說道：“沒事。太太我先回去了。”

房東太太擡擡下巴說道：“去吧。”

方覺遠快速的沖回了家。耳朵裡“叮”的一生想起。接着就是系統開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