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遠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每天都是在疼痛中暈過去，再在疼痛中醒過來。他的喉嚨已經完全發不出聲音了。他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啞巴。

實驗室裡每天都是白色的燈光，從來都沒有暗下來過。方覺遠甚至都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夜晚。每天被綁在實驗台上重複着同樣的事情。

他在想，時鳴澗在做什麼？他在找自己嗎？

越是疼痛，他就越思念時鳴澗。

每天難得清醒的時候，問的都是：“時鳴澗來了沒有？”

後來，二十四小時，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大錘捶過一樣。方覺遠開始意識不清。嘴裡要麼喊時鳴澗，要麼喊謝清，有時候還會喊冷，喊疼。要時鳴澗給他講童話故事。

前期的時候白天就是蘇博士給他注射藥物，隔一天林盛就拿着他新改進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射向他。方覺遠感覺自己裡死亡越來越近。

通往地獄的大門打開，撒旦在向他招手。方覺遠想回頭找時鳴澗的身影，可是身後僅是一片虛無。

“時鳴澗你這個騙子。為什麼來地這麼慢？。”

他們是想通過對方覺遠的實驗研究出能夠殺死穿書局的人。

他傷口愈合的速度越來越慢，流的膿越開越多。傷口開始腐爛。越慢他們那些人就越高興。最近，他們又研究了在反粒子武器加入了新的化學元素，能夠直接改變任務執行人的基因狀态。

方覺遠的傷口已經有一周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愈合狀态了。他已經麻木了，這群人是要想要推翻整個穿書局。

但是怎麼可能呢？且不說現在穿書局現在找來了更多的任務執行人員。光是前面的一百七十九位任務執行人員他們就對付不了。更何況，穿書局有多少位高層沒有任何人知道。

據他所知的就有一位謝清。

蘇博士推門進來給他傷口上藥。方覺遠的心髒還在維持了微弱的跳動，但是每天都會出血。他的内髒是泡在一片血水裡。

蘇博士推門進來給他注射藥劑。這十幾天，方覺遠手臂上全部都密密麻麻的針孔，正隻手都臃腫得很。胸口和手腕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針管。他現在完全動不了。蘇博士為了察覺了他的生命力在急速下降，就把他放在了玻璃罩裡。

蘇博士打開了玻璃蓋，方覺遠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他旁邊的小白鼠和小白兔。他在想他現在跟它們也沒有任何的區别了吧。

護士已經找不到他手上任何可以下針的地方。轉頭為難的看向了蘇博士。

蘇博士拿着記錄本核對着數據。感受到護士的眼光頭也不回的說道：“找舊針口重新紮。”

“這個，”

護士有些下不了手。他看向方覺遠的眼光充滿了憐憫個不忍心。方覺遠想這樣的眼神真是慈悲啊！他的手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了。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眼窩深陷，眼底得青黑格外得刺眼。

護士看向了蘇博士小心地說道：“博士，要不我們停一陣子吧？”

蘇博士用力的蓋上了數據本，眼神淩厲地看向他，沉聲說道：“你剛剛說什麼？停一陣子？那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類等不了嗎？末世等不了，異種也不會因為你停下而停止對我們人類的進攻。穿書局也不會我們停下而停止末世。你忘記你的家人怎麼死的了？”

護士低下了頭。方覺遠有些好笑了。人類的悲憫心很奇怪，一邊幹着傷害别人的事情，等到不行了突然就善良了。這個小護士突然不忍心的模樣讓方覺遠覺得挺有意思的。

蘇博士繼續說道：“現在是關鍵的時候嗎，我們也不知道穿書局的系統什麼會找到他。到時候找到他，任務執行人員來支援他，我們對上他們那完全就隻有被秒殺的份。”

“知道了。”

護士重新給他紮上了真。青紫的手上滲出了一點血。護士給他用碘酒消了毒。等到護士出去了之後，蘇博士說道：“不錯。等我們成功了，會把你的骨灰送回你的家鄉。”

方覺遠笑他不自量力，嘴角滿是嘲諷的笑容。蘇博士也完全不介意。他說道：“你現在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了。為了讓你把一部分的痛苦宣洩出去，我決定先治好你的喉嚨。剛剛給你注射了加強針劑，反正你的愈合能量強。很快就好了。”

說完蘇博士就出去了。

果然如蘇博士說的那樣。方覺遠晚上就好了。林盛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晚上就提着改進的槍沖了進來。把他綁在了靶子上打了一槍。

這次方覺遠沒有了任何感覺，他迅速的暈死了過去。儀器上心跳頻率圖迅速成了一條直線，實驗室裡迅速想起了尖銳了的警報聲。

腦海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目前監測到書友的能量全部消失殆盡。現在處于死機狀态。現在啟動應急程序，盡快恢複心跳。】

實驗室的警報聲叫來了所有人。林盛似乎是不敢相信方覺遠是真的死了。他習慣性的用手去探方覺遠的鼻息。發現他真的沒有了呼吸聲。

他心頭不知道是狂喜還是憂傷。之前沒有任何進展的實驗現在突然成功了。蘇博士靜默了一會說道：“把他的屍體放進冰櫃冷藏吧？”

海淵說道：“等一下。他可現在可能是關閉了所有的技能。身體可能還有一處能量是活動的。當初我也在他的心口打了一槍，當時也是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但是他隻花了二十天就完全恢複過來了。”

護士停住了腳步。蘇博士沉默了一會。如果死了還能活過來，那一定程度上就是方覺遠不是人了。

他說道：“他的基因我也研究過。我發現他的基因鍊裡比我們多了一種，這種基因别說是人類，就連是地球生活都沒有見過。我們稱他為pmw号。現在不知道那個那基因編碼還在不在。”

海淵靜靜的說道：“去查一下。”

蘇博士查了一下，。發現他已經不在了。他回來說道：“這次他可能是真的死了。”

話音港貨，護士突然驚呼說道：“博士，方先生恢複呼吸了。”

這一生幾乎把林盛剛剛升起了希望全部燃燒殆盡。他掐住了方覺遠的脖子說道：“為什麼你還不死，為什麼。”

方覺遠被迫被他掐的呼吸困難，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海淵拉開了他說道：“先放開他。我們還要繼續試驗。”

之前蘇博士以為方覺遠死了，就把他的束縛給解了。現在他掙紮着推來了林盛。密密麻麻的針孔突然冒出了血。把白色的床單再一次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