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病急亂投醫,隻能将希望寄托于這烏鴉身上了,便和墨羽商量起來:“墨羽,你既然可以幫我脫離幻境,那你能幫我師兄們嗎?”
擡頭瞧了眼恍惚的師兄們,和之前碰到的鴿子狀态有些像,急忙道:“不然到時候他們像那群鴿子和動物攻擊我們怎麼辦?”
墨羽也不含糊,隻不過沒有像對待蘭知那麼柔和,溫水煮青蛙了,直接猛開大火,将步臨傑與藍孝燒成了兩個小火人兒。
蘭知目瞪口呆:“這……不會燒成灰吧?”
不等他思索萬一真的把師兄們烤焦了怎麼辦,那狂妄的聲音便又回來了:“咳咳!我去!死鳥真不把我們當人啊,放心吧,你師兄我勤練體,這點小火苗不在話下。”
對哦,想起來了,他現在可是在修真界啊!
兩道可靠的身影自火光中走出,隻一瞬間,又被打回了原形。
藍孝止不住的咳嗽,似乎是嗆得不輕,拳頭抵在嘴角,道:“這靡落花果真厲害,我們竟連何時入得幻境都不知。”
“既然那烏鴉的火克制魔氣,何不試試叫它一把火燒了這魔花,也省得我們費工夫一朵一朵砍。”步臨傑不靠譜地提議着。
但是貌似……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藍孝與蘭知一同想到,藍孝遲疑了片刻,也開口:“算是個可行的法子。”畢竟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找不到第二解決辦法,隻有解決了魔花,才有離開地穴的可能。
好吧,試試!
被委以重任的蘭知燃起鬥志,招呼着墨羽轉着圈兒地噴火,不過片刻,周圍成了火海,瑩白色的花朵燒成了灰燼,纏繞在各處的藤蔓也燒得黢黑,萎縮在地面。
步臨傑眉宇之間閃過一色得意的喜色:“呐,看看,還得是我靈機一動……”話還未說完,燒焦的枯藤重新膨脹起來,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如同心髒般跳動起來,誕生出嶄新的花苞,以飛快的速度,生長、綻放、蔓延,直至恢複成與之前無異的樣子。
“搞什麼?魔界的這什麼狗玩意兒?可真是邪乎得很!”
步臨傑瞪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真難殺。”蘭知小雞啄米點點頭,無比贊同他二師兄說得,“狗玩意兒真邪乎!”
聽到蘭知在學步臨傑說話,藍孝面無表情地拍了把步臨傑的後背,把他打了個踉跄,才慢悠悠道:“少說點罵人的話。”
步臨傑對他的态度滿不在乎:“切。”不過還是閉上了嘴,可惜忍不住碎嘴:“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藍孝搖搖頭:“先找别得出路。”
三人一鳥重新行動,在洞窟裡像迷宮一樣繞來繞去,蘭知忍受不住靜默的氣氛,問:“師兄,還要走到哪裡去?”
“誰知道呢。”
步臨傑頗為煩躁,藍孝則出聲問了一句:“累了?”
從未預料到主角會關心他,是關心吧?蘭知少許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擺頭:“沒有的事,我好着呢。”
大約又走了一段路程,蘭知都感覺自己幻聽了,他居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哇!不是吧?瞄了眼兩側陰氣沉沉封閉的空間,有點害怕呀。抓緊墨羽捧在胸前,不敢再打擾師兄們,默默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這種黑黢黢封閉的地方說不定就是容易引起人幻聽呢。蘭知試圖用上輩子的科學解釋這一現象。
“沒錯,一定是幻聽!”
小聲嘀咕着,但是步臨傑和蘭孝的耳朵太好,聽得一清二楚,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什麼幻聽?”
又有一道極其微小熟悉的聲音在蘭知耳邊傳來:“不是幻聽,是我。”
一隻黑鼻黑耳的兔子從縫隙裡蹦跶出來,身後跟着一隻蟬,那隻蟲子落在蘭知面前,搖身一變恢複成人形,是離緣。
他面向步臨傑和藍孝:“見過師兄們。”
“離緣師兄,你來救我們嗎?”蘭知眼睛都亮了,一眨不眨望着離緣。離緣點點頭:“來找你。”指了指腳下的兔子。
“是它帶我找到的路,它本來是兔孫頭的手下,這裡之前也隻是這群小妖的地盤,隻不過靡落花将這裡霸占了,這小妖怪因在外望風逃過一劫,它帶我過來是希望我能幫它救它老大。”
步臨傑拎起兔子的後脖頸,黑鼻兔子蹬了兩下後腿,便不再掙紮,步臨傑才把它抱起來挼着兔子毛:“也就是說,它認得這裡面的路。”
“不錯。”離緣答道。
而另一邊的蘭知好像無意間發現他二師兄的小癖好,難道說……步臨傑是個毛絨控?目光落在他摸兔子的手上,深思……
藍孝說:“二師兄,你把兔子放下來,趕快讓他帶路吧。”
不管是救兔孫頭還是解決靡落花,都是順手的事。
有了黑鼻兔子的帶路,果然輕松多了,找到兔老大的時候,巨大的兔子身上已經長滿了大大小小的靡落花,兔子面前胡亂站立着不少動物,皆是叫靡落花迷了心智,聽從靡落花的命令,成為傀儡。許是那魔花感受到自己受到了威脅,在師兄弟幾人剛踏入洞口處,難以計數的傀儡便齊齊将目光對準了他們,無數雙獸瞳冒着赤紅色的光芒。
步臨傑嘴角抽搐,彎腰貼近蘭知的耳邊,輕聲道:“不然你叫那死鳥一口火把這裡燒個精光得了。”
蘭知擡頭仰望,回以同樣的表情:“師兄,英明!”
另一邊的藍孝掰回師弟的腦袋:“不要學奇怪的東西。”
瞧着眼前撲過來的獸群,隻有離緣一個人在苦苦抵擋,其他兩位閑人似得開玩笑,蘭知:“你們快去幫離緣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