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臉頰微紅,顯然是急匆匆趕來的,手裡還推着那輛紅色的小攤車。
“我是來給你還車的,”宋書笑嘻嘻地說道,
看到她住在這餐飲店的卧室,語氣裡帶着幾分驚訝,
“哎呦,你竟然在開店呀,你竟然還有心情開店呀,哎呀,我勸你盡早别開了,祝你早日倒閉吧!哦不,你是新玩家,那你還是開吧”
許遺一聽,瞪大了雙眼,那雙原本帶着倦意的眼睛此刻充滿了驚訝和不解。
“你誰啊?大晚上的跑來咒我倒閉,是不是有病?”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消失的小攤車,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還偷我車!”
宋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看起來像是會偷東西的人嗎?”
他誇張的拍了拍胸口,露出一臉要碎掉的表情,
“我這麼單純又正義,你也覺得是我偷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許遺看着他這副浮誇的模樣,一時語塞,嘴角微微抽動,簡直懷疑是不是精神病跑出來了。
“…………不然呢?”
“算了算了,不跟你多說了,素姐讓我把這玩意兒還給你,喏。”
他把小攤車往前一推,“到時候素姐要是問你,你可得好好給我美言幾句啊,别讓我背鍋。”
說着,還故意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素姐也來了?小工呢?”
宋書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沒有啊,我自己一個人來的。小工?哦,你是說跟素姐一起的那個?”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眼神裡帶着幾分幸災樂禍,
“你别指望了,她們還在那兒研究東西呢,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啧啧,那場面,簡直跟搞什麼科學實驗似的,吓人得很。”
許遺聽得愣了一愣又一愣,
“研究什麼?你别吓唬我。”
宋書卻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語氣輕飄飄的,一副“我可沒騙你”的樣子,
“哎呀,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挺複雜的。你要是好奇,不如自己去看看?不過我可提醒你,别被吓到就行。”
許遺突然注意到他向上伸展的頭發,活像一根蔥,有用的聯想增加了:“你怎麼不戴黑框眼鏡?”
宋書驚奇到:“咦?你這麼快就認出來我了?”
許遺: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
許遺一個翻身下床,幾步走到窗前,“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緊接着“嘩啦”一下拉上了遮光窗簾,一氣呵成。
宋書的影子被隔絕在窗外,聲音透過玻璃傳來,顯得悶悶的,帶着幾分急切,
“欸欸欸,怎麼了嘛?我又不是不告訴你,那是道具特征,平時不用道具我就不帶了,總不能天天帶着它到處跑吧?”
“诶诶诶,你别急啊!你不會說我壞話吧?”
宋書敲了敲窗戶,語氣帶上幾分讨好的意味,
“要不這樣,我請你吃個夜宵,就當是賠罪了?保證讓你滿意!”
……
許遺不語,很快外面也沒了聲響,世界終于安靜了。
沒一會兒,窗外又響起了“咚咚”的敲窗聲。
許遺無視。
“老闆,老闆,開窗”小工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許遺無視,心想這小子竟然還會僞音。
……
“嘩啦”一聲脆響,窗戶玻璃應聲碎裂,碎片四散飛濺。
緊接着,小工的小臉從外面探進來。
“老闆!你沒事啊,宋書說你……”
許遺死魚眼般幽怨的目光死死鎖住不遠處正吹着口哨、假裝悠閑散步的宋書。
短短幾分鐘,豐富的好像過了幾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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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小小的圈。
許遺無奈的盯着宋書,感覺這輩子的耐心都要用完了。
“你怎麼還沒走”
宋書眨眨眼,“這不是要内部開會的架勢嗎?”
“我跟小工叙叙舊,你快回去吧……而且你什麼時候打入内部了”
宋書掰着指頭認真到,“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們是自己人,我相當于素姐,四舍五入我們自己人一起叙舊”
“而且...我可是離你最近的系統界面诶,你要是趕我走...”宋書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慢吞吞地掏出一副黑框眼鏡,故作矜持地架在鼻梁上。
許遺的虛拟屏瞬間在眼前展開,宋書揚起下巴,語氣裡帶着一絲小得意:“這可是隻有新玩家和我才能看到的哦~”說着,屏幕内外,一大一小兩隻“蔥”同步眨了眨眼睛,眼神裡寫滿了“我很重要,你可不能不要我”的意味。
許遺扶額,看着一邊并不抗拒的小工,隻好當宋書是顆大白菜,啊不,大蔥,繼續無視。
小工從懷裡掏出一本破舊的冊子,封皮有些磨損,看得出來經常被人翻閱。
她輕輕撫過封面,低聲說道:“老闆,這是我以前寫的日記。”
冊子中間明顯缺了幾頁,像是被無情撕去的記憶碎片。
“我是前前内測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