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望潮連同命運量子咨詢公司一行人抵達聞麟莊園，而大廳内，量子研究所的人正在分析參數，計算已輸出的數據。

上次失敗後，量子研究所聯合了卡爾斯研究所和那克公司改進了模型，在模拟電子腦上測試的成功率能達到百分之十。造魂本就不易，模拟電子腦雖然與真實電子腦有所區别，但也能部分反應新模型的功效，真實數據應該在百分之五左右——是普通模型的兩倍。

除了量子研究所的人，大廳内最引人矚目的當屬無限量子公司。

作為最接近成功的人，馬修被衆人圍着，探讨如何造魂。而同樣以腦科學為研究對象的命運公司也不例外，立刻圍上前。

望潮和艾拉秉承看熱鬧的八卦精神，悄悄藏在命運公司人員身後，聽馬修叙述此前造魂細節。

馬修的助理周斯斯一擡眼，瞥見望潮，他有些驚訝地扯了扯同事，小聲道：“他們和命運的人一塊兒來了。”

凱瑞嘲諷：“我猜是死皮賴臉蹭過來了吧。d級就是d級，沒臉沒皮。”

“誰知道呢。”

馬修也聽見了他們的竊竊私語，餘光裡，望潮一頭鳥窩頭着實惹人心煩，他心底冷哼一聲，便不再關注。

聞麟和謝管家也望見了望潮。

“讓他們最後試。”

聞麟皺着眉：“誰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亂搞的。萬一是我哥的陰謀就糟了，說不定“不小心”就會傷害艾莉薇。”

他哥前兩天才警告過他，不要将過多的心思投入一個仿生人。聞麟才不管他哥說什麼，隻要艾莉薇能有靈魂，他哥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殺了自己弟弟有靈魂的心上人。

“是，少爺。”

借助數理模型進行造魂的模型已運行至最後階段，計算至小數點後六位的精确濃度p液依照程序設定從外部灌入。

衆人的目光都彙集于此。

屏幕上一行行代碼刷新，連接艙内什麼也看不見。

路易莎解釋道：“我們重新計算了各層的穩定參數，将更多的變量納入考慮，雖然會增加程序的不穩定性，不過能提高與另一維度溝通的可能性……”

她的話還沒說完，屏幕上猛地刷出一頁又一頁的紅色報錯代碼。

路易莎上前，終止該程序，打開了測試仿生人是否異常的AST軟件。半小時後，她看着譜圖上平穩的線條，無奈歎氣：“看來又失敗了。我們還需要調試，諸位先請吧。”

打開鍊接艙的瞬間，聞麟立刻沖上前，抱出休眠中的艾莉薇。量子研究所等人則圍在屏幕前尋找錯誤原因。

“奇怪……”

另一家公司的研究員看着屏幕，喃喃道：“這裡不可能報這樣的錯誤啊？是AST出錯嗎？可是這次的測試在概率範圍内啊？”

路易莎皺眉：“按照錯誤反推，她已經有靈魂了，可用AST測試，結果卻是無異常——怎麼可能？到底是哪裡出錯？難道是因為無限量子之前的造魂？可靈魂不能分割，如果成功，為什麼這個仿生人沒有靈魂？”

聞麟帶着艾莉薇去更換衣服，量子研究所等公司帶着設備先離開，在樓下招待室内進行修改。

望潮和艾拉離他們較近，也聽見了路易莎的話。

“KA黨就是用AST追捕異常仿生人的。”

望潮摸摸艾拉腦袋：“你小心點，沒事别走遠，萬一被逮着了，軟件出個bug，他們就把你肢解扔到回收廠去。”

艾拉打了個寒顫，靠近了望潮，小聲道：“你要不要先給我測測？我到底有沒有靈魂？”

望潮回道：“你是不是異常和他們逮不逮你沒關系，這玩意兒說是百分之98%的準确率，但難保你就遇上那百分之二。人家少爺有錢，别人也惹不起，咱們倆窮鬼，萬一惹上麻煩就不好了，我也沒錢到處找你。”

艾拉不滿地捶了他一下：“人家聞少爺有錢也用在了艾莉薇身上，我反倒要補貼你。說好話都不會，反正你真的惹上麻煩，我一定會救你的。”

望潮斜觑：“誰把我送進會所的？誰害我跌進海裡？”

艾拉裝作沒聽見，左顧右盼：“哇，接下來是拿着掃把的那家公司！”

她的聲音有些大，拿着掃把的女人冷冷瞥了他們一眼：“d級也有臉在這兒說話？”

望潮把艾拉拽到身後，連連賠笑：“那是，我們小小D級，比不上黑兔女巫信徒。至高無上的黑兔女巫信徒，别在意小孩胡言亂語。那不是掃把，是兔頭女巫的權杖，知道了嗎，艾拉？”

艾拉讪讪探頭，真誠道歉：“對不起，我之前沒見過黑兔女巫的信徒。”

宗教派分東西方，東方以和尚道士陰陽師降頭師之類為主，而西方則以女巫，術士，巫毒為主。雖然同屬宗教，但艾拉對其他派别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也因此沒能認出和黑山羊女巫頗為相似的黑兔女巫。

戴尖帽披長袍手持女巫飛行權杖的巫師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警告道：“這次就放過你們，記住了，千萬不能對黑兔女巫不敬！”

艾拉連連點頭：“記住了！”

巫師上前，在她的示意下，窗簾全都拉上，燈也全部關閉。

艾莉薇躺在古怪的法陣中央，額頭畫着滴水花紋，盈盈蠟燭被點燃，圍着擺了一圈，鼠尾草香氣蔓延。

女巫開始吟唱。

“吾乃黑暗兔頭女巫仆人

傳至高無上的女巫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