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
聞言,陶夭不再望天,立刻緊緊抓住沈卓的袖子:“萬一他發現你了怎麼辦?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他又不是王玄清這種武林高手!
哎呀,早知道就帶小乙來了。
其實陶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有點不想讓小乙來打擾自己和沈卓的公費旅行。
沈卓的目光落在陶夭臉上,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小陶,你……你怎麼了?”
陶夭愣神中:“啊?”
沈卓擡手指了指她的臉:“鼻血。”
他趕忙掏出帕子替人擦拭:“你不疼啊?”
陶夭這才發現鼻尖一片濕熱,還有點堵住。
她吸吸鼻子,任由沈卓動作:“還說呢!這還不是因為你!”
沈卓一愣:“我?我怎麼了?”
陶夭翻了個白眼,語氣裡滿是控訴:“剛才你不是按我的頭按得很用力嗎?!”
沈卓頓住了,他回憶起,方才情急之下,他害怕被兇手發現,直接将陶夭的腦袋往下按。
畢竟這位經常不按常理出牌。
陶夭捂住鼻子瞪他:“沈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要謀害我,然後另娶他人!”
沈卓有些尴尬:“啊……這……可能是我用力過猛了。對不起哦……”
陶夭哭喪着臉,用帕子捂好鼻子,語氣悶悶的,帶着一股濃濃的委屈。
“我這流年不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
“小陶……”
沈卓有些動容,但仍然堅持:“兇手已經走了,你留在這裡比較安全。”
陶夭有點心态爆炸:“安全?哪兒安全了!你一個人去追兇手安全麼!讓我一個人待在荒山裡安全麼?”
“這……是我考慮不周,可是兇手……”
沈卓欲言又止。
陶夭蠻橫道:“總之不準把我扔在這裡!”
她腦中飛快轉着多個念頭。
不能讓沈卓獨自去冒險!
想到這裡,陶夭一改強硬語氣,開始無縫切換為驚懼小白花路線。
她哆哆嗦嗦道:“可是我害怕啊……我一個人真的不敢留在這裡,萬一他又回來怎麼辦?萬一他們有同夥怎麼辦?沈卓,你絕對不能丢下嬌小無助可憐病弱的娘子我的!”
見她縮成一團,手臂也緊抓着自己不放,甚至都快嵌入他肉裡了。
沈卓隻能妥協:“那好吧,我們就先在這裡等人。”
陶夭心頭暗喜,面上卻不露,隻低下頭,繼續裝作失血過多,靠在沈卓身邊。
二人就靠在方才藏身的那塊大石頭邊暫時歇息,神情依舊緊張,正仔細觀察着山道上的動靜。
山風陣陣,陶夭斜眼瞥着沈卓,捂嘴偷笑。
她心中暗自得意:哼,我就知道你不忍心!
這荒山野嶺的,料想也沒什麼行人。
殺人案哪裡就能這麼多了?
怎麼可能又突然冒出哪個兇神惡煞來撿她的漏?
但她迅速被打臉了。
沉重的腳步聲從山道上傳來。
隻見,一個樵夫挑着柴擔走近,腰間還拿着一把磨得鋒利的大刀。
那樵夫經過時,目光不經意掃過巨石邊的兩人。
陶夭心中一緊,趕緊低下頭。
沈卓朝人笑笑,忽然又想到什麼,低頭同她商量:“小陶,不如你現在跟着這個樵夫下山。然後我去追。”
他自诩腳程不慢,也慣常行走山路,說不定還能夠追上。
陶夭一聽,立刻将腦袋搖成撥浪鼓:“不成不成!”
她還嫌不夠,作勢要去抱住屁股下的大石頭。
“那人看着可不像善類,萬一中途對我下手呢?”
“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啊?”
沈卓不禁皺眉。
“這人看着很實誠啊?”
那挑柴的樵夫穿着粗布衣裳,臉上滿是風霜之色,步履穩健,看起來就是個靠山過活的勤勞漢子。
“老實?“
陶夭的目光緊緊盯着樵夫遠去的背影,依舊和石頭難舍難分:“他走路的樣子,像是練過的。”
沈卓不置可否:“山裡人家自然每日都要幹活的。”
走路穩當是常事。
“哎呀,那你就當是女人的直覺好了!”
陶夭感覺說不清楚。
明明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可她就是心跳得厲害。
“直覺?”
沈卓訝異。
陶夭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啦!小女子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這點警覺啦。”
她又開始習慣性吹牛。
“再說,這荒山野嶺,可不能輕信了任何人。”
說完,還分出一隻手拉了拉沈卓的袖子。
“你可别想着把我随便丢給别人,我是不會同意的!”
沈卓看了眼就要和大石頭融為一體的陶夭,知道自己暫時是說不動她了。
“那……好吧,這樣,我們慢慢往山下走。”
一直杵在這裡也不是事兒啊。
“再等等吧?”
陶夭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那個人看着就不對勁,咱們還是别靠他們太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