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和沈卓被迫上了賭桌。
樓上頭還有一幹賭徒,就是所謂的大人物。
啊呸!
陶夭暗暗在心裡啐了一口。
什麼大人物,視人命如草芥,豬狗不如!
“參與者上前。”
陶夭還在那腹诽,主持者卻是已在他們身後催促起來。
“哎呀,催什麼催嘛……來了啦!”
陶夭不分場合地撒嬌讓沈卓略感頭疼。
“要小心。”
“好嘛~”
都被逼上梁山了,那還讓她說什麼呢!
大廳内氣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每張木桌上的五個小匣子。
匣子表面看不出什麼怪異。
“諸位,這一輪遊戲規則很簡單。”
主持者的手指了指桌上,悠悠然開口。
“每桌的五個匣子中,隻有一個藏有緻命之物,其餘則均為無害的物品。每人依次挑選一個匣子,打開後,若裡面藏有毒物,便視為失敗。遊戲開始,祝君好運。”
衆人面面相觑,冷汗涔涔。
“……“
陶夭的目光在匣子上來回掃視,嘴角忽然微微揚起。
沈卓敏銳地察覺到她神色有異,低聲問:“小陶,可是想到什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啦。”
陶夭擺擺手,語氣有些随意。
“我就是決定……第一個上!”
她蹦蹦跳跳地跑上前。
仿佛眼前這一切并非一場攸關生死的選擇,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的遊戲。
沈卓趕緊上前拉她。
“小陶,不可胡鬧——你……”
“放心啦~”
陶夭回頭沖人眨了眨眼,神态讓人捉摸不透。
語氣卻多了幾分認真。
“我有分寸的。”
說罷,她伸出手,随意地指向其中一個匣子,笑容燦爛:“就這個好了!”
“小陶!”
沈卓覺得……這比他自己選還要緊張。
在場衆人都緊緊盯着陶夭的動作,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隻見她毫不猶豫地打開盒子。
裡面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陶夭将石頭托起,沖主持者揚了揚。
“看來我運氣不錯呀~怎麼你們就放石頭,不放金子的啊?”
“……恭喜陶九姑娘,你安全了。”
主持者有些無語,有些失落。
“下一位。願者上前。”
“你趕緊上去選吧~”
陶夭沖沈卓咬耳朵。
“除了倒數第三個,别的可以任選。”
“……為何?”沈卓不明所以。
她的話實在是莫名其妙。
“其實,是有迹可循的。”
陶夭指指桌子。
“你看哦,倒數第三個匣子的鎖扣上有很新的黑痕,其他幾個盒子卻沒有,隻有指印……所以我判斷,不挑有黑痕的,就是安全的。”
“……你究竟怎麼想的?”
沈卓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
說實話,這種推斷真的不太靠譜。
可此時,他竟是莫名地覺得……陶夭身上……似乎也有一種和樓上人類似的氣質……
說不清,道不明。
可以肯定的是,絕非悲憫衆生的佛陀,反像是……
事不關己的看客。
人的生死……好像都是他們掌中的玩物。
“我覺得,黑痕應該是毒物在放進去時,不小心沾上的。”
陶夭渾然不覺對方心思,眼睛仍在賊溜溜地轉。
她以手掩口,繼續沖着沈卓神神秘秘。
“其他幾個匣子周圍有一些手印留下的油漬,隻有那個有黑痕的匣子旁邊沒有,說明這極有可能是不安全的匣子,所以沒人敢去碰。這個遊戲,越先挑的人,選擇的機會也就越大,你别怕,趕緊去呗~”
說罷,她又推推人背。
沈卓被陶夭噎得說不出話。
他倒也不是怕,主要是被她剛才那大膽的舉動吓到。
“……好。”
便是按着陶夭的指示挑選了匣子。
果然是安全的。
其餘幾位參與者無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繼而,又有人緩緩走上前。
氣氛愈發壓抑。
沈卓擡眼。
隻見衆人神情皆有些惶恐。
“小陶,我們要不要把遊戲的秘訣告訴他們?”
“我覺得吧……”
陶夭目光直視前方。
“先觀察着。你看咱們一組一共五個人,五個匣子,不管我們怎麼挑,總會有人輪到那個有毒的盒子。這就是這個遊戲的歹毒之處!”
“我們……”
沈卓的聲音有些失落:“就不能想辦法救他們麼?”
陶夭面上掠過一抹難色:“不是我不想。隻是情勢容不得我們這麼做。咱們還是自保為先。”
沈卓沉默下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盡管參與者們各個謹慎,但很快,陶夭這組便還是隻剩了最後一人。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男子。
他的手顫抖着,伸向僅剩的匣子。
蓋子打開的瞬間,匣子中竟是跳出一條蛇來。
男人驚叫一聲,摔倒在地。
也不知是不是被這動靜驚到了,長蛇蜿蜒而出,迅速咬上他的手腕。
男人當即發出慘叫。
主持者的臉上依舊平靜,隻是揮了揮手。
便有仆從将人拖了出去。
在場的幸存者皆心有戚戚。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
沈卓心裡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