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聽得頭皮發麻,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家變态!”
一旁,沈卓的手緊緊按住棺材闆。
随時準備出擊。
為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冷聲道:“行了,帶着我的答案,安心地上路吧。”
便是朝後頭一揮手。
打手們立刻壓了上來,黑壓壓一片。
唯手裡大刀寒光閃爍,粹着逼人的殺氣。
陶夭緊抓沈卓的衣袖:“怎麼辦?咱們這次不會是真要涼了吧?”
“……還不一定。”
沈卓先發制人,沖人群擲出了棺材闆。
“呀——”
陶夭粉拳亂揮,左躲右閃。
這會兒她是一點後招都沒有了。
正當二人節節敗退之時,廟外忽然傳來一清亮的女聲。
“還不快住手!”
衆人皆聞聲轉頭。
一根樹枝從廟門飛入,準确地擊落了即将劈下的刀。
為首的捂着手,一臉吃痛,卻又沒力氣叫喚。
疼得。
“最好别用你們的髒手碰我家小姐!”
明夷踏進廟門。
“她也不幹淨……”
明夷身後跟着的是王玄清,依舊一臉慵懶,手中是一把劍。
居然還沒忘了吐槽。
随後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
原是謝令辰領着府衙官兵蜂擁而至。
廟外吵鬧起來,還是能聽得出謝家公子在那高喊。
“大膽狂徒,竟敢行兇作惡!給我拿下!”
在場的其他打手們措手不及。
回頭看看自家頭頭,對方還在龇牙咧嘴。
沉默半晌後,終于有了第一個叛逃者。
瞬間,場面亂作一團。
“小乙!”
陶夭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
“你果然是天神下凡,我最愛你了!”
谄媚的話是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明夷卻是一臉嫌棄地斜她一眼:“行了,别這麼誇張。”
她沖人揮揮手,沒好氣道:“趕緊找個角落躲好吧,别搗亂!”
“躲……”
陶夭咬住下唇,眼珠亂轉,很快瞄上了地上那副慘遭多次摧折的棺材闆。
眼神裡閃爍着“好想重複利用”的光芒。
沈卓直接牽過她的手,帶着陶夭繞到廟後那座破舊的觀音像後頭。
佛像顯然無人問津太久了,已積滿了厚厚的塵土。
唯有蛛網還閃着微弱的光。
“這也太……”
陶夭盯着那搖搖欲墜的觀音像,眼神裡滿是嫌棄。
“還能再破一點麼?”
沈卓低頭,正想安撫,然而此刻,陶夭偏偏也擡起了頭。
兩人的距離太近,他的嘴唇就那樣輕輕劃過了她的鼻尖。
帶起溫熱的觸感。
空氣有那麼一瞬的凝滞。
陶夭張了張嘴,最後卻選擇沉默。
隻是用眼神直勾勾(色眯眯?)地盯着沈卓。
沈卓的耳根微微發燙。
然而此時此刻,他也隻能故作鎮定了。
“對不起……是意外。”
眼神卻是不知道該放哪。
這會兒落在哪兒都好過落她臉上!
“……”
陶夭歪着頭,眯眼盯着人。
突然蹦出句:“你為何不敢看觀音?”
沈卓本能地搖頭:“我……不是……并非……”
“可是覺得咱們不該在佛門聖地卿卿我我?”
陶夭抿起嘴,重新定義何為“卿卿我我”。
“哎呀,沒事的啦。觀音姐姐她那麼慈悲,一定會原諒你的~”
說着,她便湊上前去,在沈卓的面頰上吧唧一口,又得意洋洋地後退小半步。
“你想觀音姐姐都能送孩子,像咱們這樣根本就是小意思啦~”
“你!?”
沈卓伸手捂住被親過的地方,無比錯愕。
流氓夭則在一旁捂嘴竊笑。
“那啥……你剛才親了我嘛,所以我也親回來咯!這樣咱們就扯平了。”
她這廂話音剛落,一支冷箭便破空而來,“咻”地一聲擦着她面頰飛過,直接釘入了牆裡。
像是在教育陶夭的嘴賤。
半晌後,陶某人才僵硬轉頭,一臉驚恐。
随後又是幾支流矢。
“小心!”
沈卓隻能将人往懷裡一按。
沈卓護着陶夭。
明夷的暗器擊落了飛矢。
王玄清一劍擊倒一個,動作潇灑得像在表演串糖葫蘆。
外頭的謝令辰則指揮府衙官兵,正有條不紊地将殘兵敗将逐一制服。
很快,一場騷亂便塵埃落定。
陶夭眼見安全了,就又行了。
她于一幫哭爹喊娘的漢子堆裡繞行一周。
還趁亂踹了領頭的屁股一腳:“那句話奉還給你,且去做個安心鬼吧!”
“呀……”她單腳着地,重心不穩,被沈卓眼疾手快地扶住。
“小乙~”陶夭沒待站穩,又沖明夷擠眉弄眼。
後者便走過來。
“幹嘛呀……啧……”
陶夭趁機靠在明夷肩膀上,扯住她一隻袖子就是一通抱怨。
“你怎麼才來啊!剛剛那個管事真是壞死人了,說什麼牙齒的事,惡心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還有那些追兵,簡直不要臉,埋了我們還跑回來追殺!這不是欺負人嗎!”
順便将臉上的黑漬擦在明夷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