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箱子裡都是珠寶,那她倒是想去看看了。
啧啧……南嶺的珠寶她都沒怎麼見過呢。
陶夭舉着筷子感歎:“最近真是太平啊。”
王玄清一邊啃着饅頭一邊擡眼看她:“太平不好嗎?”
陶夭轉了轉眼珠,撇嘴:“我有說不好?我是說,太平才是經商的好時候!”
沈卓歎了口氣,默默端起碗筷:“……”
他發現,哪怕是吃飯,也擋不住這兩人的鬥嘴。
就在他們才吃到一半的時候,捕頭趙匆匆趕來,氣喘籲籲地沖進店裡。
一把薅住沈卓胳膊就往外拖拽。
“沈仵作,出事了!縣衙讓您立刻回去——發生命案了!”
陶夭一聽,眼睛一亮。
“命案?在哪裡?我也去!”
望着興奮過頭的陶夭,沈卓微微皺眉。
“你乖乖待着。”
陶夭卻哪能乖乖聽話,已經站起來開始打包盤中餐了。
“說什麼呢,我可是青州最頂尖的民間偵探!”
沈卓一臉無奈,但也知道攔不住她。
“……那走吧。”
王玄清嘴裡還叼着最後一塊饅頭,含糊道。
“這青州的治安問題着實讓人憂心呢……”
于是乎,幾人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完,急匆匆地趕往案發現場。
日頭高升,碼頭附近的倉庫外圍起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對着黑洞洞的庫門指指點點。
稍早前,有工人發現一名腳夫橫屍在地,死相極慘。
按陶夭的話來說——眼珠子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能塞下一整隻饅頭!
沒錯,她就是故意惡心臭道士來着!
那死者名叫張虎,據說是個老實巴交的搬運工。
然,趕來的家屬卻含淚揭露——最近他時常拿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家,嘴上還說什麼發了大财。
更奇怪的是,屍體身邊的貨物散了一地,價值連城的西域珠寶卻沒丢!
原來那商隊的重頭貨物真的是珠寶哦!
陶夭眼神閃亮,就要沖出去,被沈卓一把拉住,隻能在原地幹瞪着眼張牙舞爪。
“你讓我看看嘛!南嶺珠寶我都不怎麼見呢!”
“玄清兄……”沈卓抛出一求助眼神。
王玄清會意,上前幾步,一手點住陶夭腦袋:“你這家夥差不多行了啊!”
陶夭猛地伸了脖子:“嗷嗚!”
吓得王玄清趕緊縮手。
“欸,不興咬人的哦!”
二人鬧做一團。
“小陶,你來看!”
于一旁查驗的沈卓卻是有了新的發現。
“什麼?”厮打中的二人異口同聲。
“你們看。”
原是翻查死者張虎的遺物時有了發現——一塊小銅牌和一塊木牌。
小銅牌是圓的,四周刻着一圈細密的藤蔓狀花紋,正中心是一個繁複的符号。
卻說不出是什麼。
木牌烏黑,質地細膩,邊緣卻稍微磨損,像是被長期摩挲過。
牌子的一面刻着什麼字……但被人刻意抹去了。
另一面,則是個暗紅色的不規則印記。
陶夭一開始以為是血,很是有些嫌棄地用一根手指捏起銅牌,又将木牌貼上去,比着看。
怎麼看都覺得……
看不懂。
“那啥,你覺得這倆牌子上到底有什麼玄機?”
沈卓搖了搖頭。
“還不清楚,符号似乎是某種标記。這紅色,并非是血,而是一種染料。”
“這令牌應該是出入的憑證吧。”
王玄清在一旁靠着椅子打哈欠。
陶夭便抛了看不出明堂的牌子,蹲下來翻查死者衣物。
順帶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漏下來嘛~
“你們快來看!”
她忽地指着死者衣襟一頓大呼小叫,吓得王玄清半個哈欠都卡在喉嚨裡打不出來了。
“這裡還有幾個字!”
陶夭從死者衣襟夾層裡掏出塊浸着血的布條來。
幾個腦袋同時湊過去,卻發現那些字迹……
完全看不出是什麼。
陶夭盯了半天。
“這是字?還是畫?”
沈卓想了想,最終決定扯下沾血衣襟。
陶夭看他将半截破布疊好,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
“我們可以拿去找謝公子,他懂書畫,或許能看出來?”
沈卓覺得,自己若不解釋,可能會被誤會有什麼特殊癖好。
幾人将屍體運回了府衙殓房。
沈卓忙着剖驗,陶夭便自告奮勇,拎了那帶血的布條跑去找謝大公子。
謝令辰同樣捏着鼻子,一臉嫌棄。
“你們能不能清洗一下再拿來?這種東西真叫人下不去手!”
他終究是耐不住陶夭的催促,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
“你先留下吧。”終是拗不過某塊牛皮糖。
過了大約一個半天,謝令辰身邊的小厮墨池終于傳來了消息。
殓房内。
三人一屍?正熱火朝天讨論案情中。
陶夭超級感慨的:“沒想到謝令辰還真能看出端倪來。”
沈卓皺起眉頭,看着墨池傳來的紙條:“烏金……南……這明顯是線索。”
王玄清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也可能是他餓了,想吃什麼烏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