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奔跑的伊爾迪茨為了躲開地上撞來的門将,重心不穩地大跨一步,但還是踩到了伍爾夫的左手手臂。
準備激動慶祝的伍爾夫先是感覺有種奇怪的觸覺,随後在意識到發生什麼的一瞬間手臂傳來劇痛,他什麼也顧不上,幾乎是崩潰地在地上滾了一圈,生理性眼淚從泛紅的眼眶流淌出來。
“這是,踩到伍爾夫了,看着真疼呐。今天場内比較濕滑,從慢動作回放我們能看到伊爾迪茨穿着的是長釘鞋,一下就見血了,不過這個應該不是有意犯規。诶,伍爾夫站起來了,裁判應該是不會給牌。”解說看着暫停的比賽顯然非常擔心:“這... 德國隊這期大名單中特爾施特根也不在,伍爾夫要是傷退了就麻煩了。”
場上的伍爾夫在恢複清醒的意識後艱難地爬了起來,被最靠近的哈弗茨扶到了場邊,隊醫急忙上前處理傷口。
從替補席趕來的穆勒心疼地捧住伍爾夫的腦袋,一點一點順毛摸着他的腦袋。
隊醫用生理鹽水清洗傷口時,伍爾夫躺在穆勒懷裡帶着哭音委屈地大叫:“好疼啊!”
面色糾結的穆勒隻能輕輕拍着他的背,不停地哄着:“快了快了啊,忍一下。”
場上比賽繼續,最後傷停補時20秒結束,裁判吹哨,上半場以1: 1堪堪平局結束。
止血後的伍爾夫跟着穆勒回到了更衣室,隊友們看到他都上前關心傷勢。
“應該沒事。”伍爾夫故作輕松地動了動胳膊,示意撐得住。扭頭還笑着問自己那個滑鏟帥不帥、能不能去打後衛,畢竟他也想穿經典的德國隊黑白球衣。
漏了兩次關鍵球的亨裡希斯這時一臉歉意站在旁邊,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被伍爾夫擋了回去:“沒什麼的,下半場注意點就行。”說完微笑着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拍了拍對方。
這場比賽上半場已經證明了現在的DFB後防線簡直是一張破大洞的漁網,左右邊路處處有問題,但替補席上根本無人可用——替補席上胡梅爾斯有傷,聚勒打墨西哥那場已經證明了他完全沒能力打右後衛。
一向擅長調教後防的納格爾斯曼肉眼可見的焦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偏偏這場還是上任後首次主場比賽,看台上還坐着勒夫拉姆一大批德國隊名宿...
“你還能堅持上場嗎?”納格爾斯曼和隊醫溝通後輕輕摟着伍爾夫,耐心地詢問。
要是去年前有人說有一天他會祈求着伍爾夫留在場上,納格爾斯曼絕對不會相信,但他現在也隻能寄希望于這個年輕人了。
如果身後有諾伊爾,那麼伍爾夫會果斷躲到替補席上舒舒服服待着,但現在國家隊從諾伊爾到特爾施特根都不在——
伍爾夫笑了笑,抱住納格爾斯曼:“完全可以,下半場土耳其隊不會在這座球場再進一個球,我保證。”
當然... 德國隊進球伍爾夫保證不了,平局還是獲勝要看鋒線狀态了。
說完他一步步走向球門,背影輕松而堅定,迎接他的是德國隊球迷們的歡呼和尖叫。
下半場開場三分鐘德國隊維爾茨持球推進,進入禁區傳給菲爾克魯格,小角度打門!
德國隊2:1再度領先。
遠遠看見的伍爾夫振奮地舉拳慶祝。
接下去的比賽中雖然土耳其對多次搶斷發起攻擊,但伍爾夫幾乎是穩穩當當地撲救下每一顆球,随後精準地将球向中場輸送。
比賽第六十九分鐘,土耳其隊獲得任意球機會。
球向禁區飛去,土耳其的14号布盧特準備接球,哈弗茨則後撤想要伸腿斷球。
突然,從伍爾夫的視角看,球詭異地從兩人身後改變球路飛走了。
不詳的預感。
他祈禱着,可以是屁股、是大腿後側,是腳後跟,但不能是哈弗茨這個見習左後衛的手臂。
作為當事人的布盧特當即舉手示意哈弗茨手球。兩邊球員開始分别找主裁判申訴,看見裁判身旁的隊友菲爾克魯格被人擋開後伍爾夫也跑了過去,憑借體格優勢擠進了人堆。
“哈弗茨是向球門方向伸腿阻擋的,這是一個自然伸展的動作,不是有意手球的。”伍爾夫卑躬屈膝地兩手握拳,一雙眼睛真誠地看向裁判。
但很快他就被裁判推開,隻能惺惺地回球門前。
最終在經過VAR檢查後,裁判認為哈弗茨伸手有意擴大防守面積,手球成立,判罰點球。
如果此刻是在實況裡,伍爾夫會選擇立馬關閉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