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煙嗓，那恐吓手段，還有跟班男孩的聲音，是他們！絕對是他們！

“不，我知道錯了，我這就離開，别撬我腦袋别給我插花——”他尖叫着，慌不擇路跑開。

很好，戰鬥力減一。

喬伊斯理智暗想道。

至于他說的蝙蝠俠、羅賓……

給隊伍帶來不小的混亂，有人是真的見過蝙蝠俠，甚至被‘勸導’過别再做不好的事，所以戰鬥力再次減二。

餘下六人是被他們領頭羊調教過的，他們的恐懼不純粹，蝙蝠俠的名頭一時壓不過生活所帶來的害怕。

“給我追！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拔掉臉上圖釘的少年憤怒大喊道，他的聲音驅趕着羔羊前行。

七人，在設想範圍内，喬伊斯悄無聲息離開。

* * *

“你讓卡琪負責最後一道關卡？我不同意！”洛奇聽到喬伊斯的安排後，果斷拒絕道。

“那就讓卡琪跟着一塊作戰，”在沙土上畫着簡易地形圖，并在上面勾勾畫畫的喬伊斯擡頭看向洛奇，兩人直視彼此，她說，“二選一，跟我們一塊幹架，或者負責最後一個關卡。”

“不行，他做不到，他什麼也不懂！”洛奇力争說道，就差沒明說她是個傻子的話。

“我知道你想的，難道我就不想一個人頂起一切？”喬伊斯很理解，但這是兩碼事，她丢掉手上的樹枝站起身，說道，“但人要認清現實，我們缺人，很缺！所以更不能浪費任何可能翻盤的力量，我們要聯手合作，而我的誠意已經給出了——”

她指向站身旁的傑森，“我讓我的同伴做誘餌，但凡路上有一絲差錯，便會被抓住，我會想不到壞結果嗎？傑森，”她高喊男孩名字，盯着洛奇問道，“我的安排你能接受嗎？”

“當然。”他說。

“你能做到嗎？”她繼續問道。

“我當然可以！”他笃定回答道。

“那如果出現最壞的情況，你相信我會拼盡一切去救你嗎？”她冷靜地問道。

傑森勾起嘴角，笑道：“我不會的，你要相信我，當然我也相信你。”

“那麼，你問過卡琪嗎？相信他嗎？”喬伊斯看着洛奇，問道。

* * *

洛奇蹲在牆上，盯着下方；在他視野裡，狹窄的小巷是昏暗、隻能隐約瞧見輪廓，但它也是安靜、清晰的，他能聽到自己呼吸聲，也能感受到胸腔裡的搏動聲。

‘他們是欺負我們的壞家夥，我可以的，相信我。’小孩堅定的聲音回響開，‘我會保護你，相信我。’

好吧，相信你、相信制定計劃的人……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後，再度睜眼，裡面是冷靜與刺骨，手裡是與那自戀小子換的棒球棍，他的扳手更适合奔跑攜帶；他握緊手柄，他也笃定——會用上全部力氣戰鬥，直到打赢！

小巷清晰傳來奔跑聲，是自戀小鬼。

他頭也沒昂一下，熟練借着凹凸不平的牆磚，三兩下爬到最高處，并伸手接過對面抛來的東西。

雜亂的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他們跟丢了，在小巷分岔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在這時，右手邊傳來石子滾動的聲音，領頭少年兇狠看去，這次他沒莽撞帶頭沖去，而是指使一個人過去。

被點名的男孩顫顫巍巍走過去，好在沒有陷阱，他松口氣，回頭說道：“隻是個石子。”

少年将信将疑走過去，連帶着他的羔羊們，他低頭借助朦胧的光看到地面帶尖角的石子，這不像是能滾起來的石頭，而是……

也不知出于什麼緣由，一直沒擡頭的少年擡頭向上看去。

隐秘在黑暗中的四個人正各自蹲在牆上，他們似乎還拿着什麼，像蛛網般籠罩着下方的獵物。

他驚恐睜大眼，張開的嘴大喊着，“快走——”

石子旁的牆壁毫無征兆晃動，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它猛然倒下；那不是牆壁，那是人為用磚塊、石頭堆砌起來的武器。

“不——”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