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五條悟懂他的意思了,自己周身咒力太足,細小的詛咒根本不敢靠近。他輕嗤一聲,邁開腿往門口走,站在了走廊裡。
虎杖悠仁和家入硝子面面相觑,咱倆要不要走啊。
坂田銀時:“你倆也離遠點。”
“好嘞。”
三位咒術師在酒店的走廊裡站成一排,虎杖悠仁和家入硝子繼續用眼神交流,四隻手胡亂比畫,龇牙咧嘴地交流信息。
五條悟則閉上眼睛,觀察室内的環境。
六眼的檢測範圍相當廣泛,他清楚地看到房間内坂田銀時的動作,拿起剛剛被惡作劇塗黑的墨鏡,走到衛生間内清洗幹淨,擦幹後重新戴上。
這個眼鏡顯然是特制的,戴上之後,可以讓沒有咒力的人看到詛咒和咒靈。這在咒術界并不少見,但很少有人使用,畢竟能有幾個沒咒力的普通人,願意進去咒術界送死呢?
坂田銀時率先看向了天花闆,然後走到床邊,掏出放大鏡重新觀察傷口。從喉結處慢慢移動,仔細觀察傷口的輪廓,一直到頸後傷口尾端。但他沒有停下,用力把屍體翻了過來,拉下後頸的衣服,往下看,果然在後背接近肩胛骨的位置,看到了一個暗紅色的印記,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是一個圖騰。
五條悟睜開眼睛,兩手抱胸看着門口。
過了大概有十五分鐘,果然有黑色的詛咒顆粒從窗口飄了進來,飄向坂田銀時,最終落在了手腕上。
坂田銀時走出來,舉起右手晃了晃,問道:“屍體你是要交給咒術界處理,還是讓我帶回警局?”
五條悟:“你想怎麼樣?”
“交給咒術界,就拿不回來了吧?讓内野通知家屬來認領吧,反正也沒有檢驗價值了。”
五條悟點頭:“好。”
說要回去的那幾個人,其實還在樓下等着,除了忙着檢查照片的堀井多江,其他人都趴在車窗上,朝酒店門口張望。看到有人出來,又迅速縮回去,升起了車窗,轉頭湊過去假裝一起看照片。
坂田銀時走過去,擡手敲了敲車窗。
過了幾秒鐘,車窗才緩緩下降,留出一條縫隙又停住了,門田小夜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滴溜溜轉:“怎麼的?”
坂田銀時擡手戳在他眼睛上,沒管那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先把屍體帶回去,然後通知家屬吧。”
門田小夜聽到這話,停下哀嚎,露出充血的眼睛,指着坂田銀時身後的幾位咒術師,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給我們帶回去嗎?”
不賴他多嘴問這一句,往常需要跟咒術界對接的案子,交接完案情後,那裡還輪得到他們這群普通警察沾邊。
坂田銀時擡手又要戳他,被他躲開了,點頭:“嗯。”
然後又彎腰湊近了一些,悄聲說:“再做一次屍檢,找隆一悄悄做,别走程序。”
門田小夜聞言,臉上嬉笑的表情停了一瞬,又恢複自然,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五條悟,嘴欠道:“我說什麼來着,還是枕邊風好吹哈。”
說完見坂田銀時又要擡手,立馬縮回腦袋,升起車窗,手拍着前座的内野有加,指示道:“快開車快開車。”
一腳油門踩到底,警車直接竄了出去,留下一地汽車尾氣。
五條悟走過來,在離他一米的位置停下,眼睛盯着他右手手腕的位置,那裡萦繞着一些黑色的詛咒,那襯衫底下,是一個猙獰的傷口,上面攀附着更多,漆黑的一團,蠕動着,令人作嘔。
空氣中有一條灰色的極淺極細的線,隐沒在人群裡。
五條悟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朝着細線的方向看去:“走吧。”
坂田銀時:“現在就去嗎?這都中午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吃海膽和短角牛肉的嗎?還有飯後的蛋糕也要。”
五條悟直接給氣笑了,什麼時候了,還想着吃?
吃死你得了。
切,他自己都不擔心我擔心個什麼勁。
“也行。”五條悟點頭,轉頭看向身後的兩人,“你們呢?想吃什麼?”
家入硝子擡手拒絕:“不餓。”
虎杖悠仁瘋狂搖頭:“不餓。”
酸的苦的澀的,不愛吃。
不愛吃不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