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不是這個。”

“嗯？”

“這商場裡沒有詛咒，如果真的在這裡，濃度那麼強的詛咒，普通人不可能安全進出的。”

坂田銀時想了一下：“地下車庫呢？如果有類似屏障一樣的結界，把詛咒困在裡面，不被你發現的可能性大嗎？”

“去看看。”五條悟倒轉方向盤，開往車庫入口。

一進地下車庫，五條悟就皺起眉頭，視力太好有時候也不方便，在普通人眼裡已經很明亮的燈光，他卻連漂浮在燈光周圍的飛蟲和塵埃都看得清清楚楚。

坂田銀時：“不舒服？”

“有點。”

“找個地方停車吧，我們下來找。”

“好。”嘴上答應着，五條悟還是繞了一個圈，在他認為最異常的位置停下了。

确實是有結界，五條悟一下車就感覺到了，這結界類似咒術師平時隔絕戰鬥使用的“帳”。

五條悟站在結界入口，遲遲沒有動作。

坂田銀時也戴上了眼鏡：“怎麼了？”

“你會咒術嗎？”

“你說嘞。我要是會，我還用得着苦哈哈地做警察，直接去當咒術師，抱你大腿不好嗎？”

“啧。”五條悟說，“遇到結界一般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直接打破，但是這裡是商場地下，詛咒湧出來必然會影響到普通人。”

“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在結界外側，再包裹一層‘帳’來進行隐藏，再把結界打破。”

“這不是很方便嗎？”

五條悟白他一眼：“‘帳’的施術者一般是不會進入帳内的，因為‘平衡性原則’，施術者在‘帳’内強度會降低，所以這種活都是由輔助監督來幹。現在我們還不清楚結界裡詛咒的強度，如果我的力量被削弱，你的手又不能用力，一旦遇到危險情況……”

“瞎操心，我帶了槍的。”坂田銀時反手掏出自己的槍，“快開始吧，如果情況不對，我會跑的。”

五條悟心說：“你不會的。”

餘光瞥了一眼坂田銀時手裡的槍，雖然普通手槍對咒靈作用不大，但好歹是個武器。這時候就不挑刺了，回頭給他整個咒具。

五條悟單手結印：“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袱除。”

淤泥狀的暗黑色屏障從天而降，将兩人圍在内側，周圍環境像是遊戲裡的場景刷新，變得更暗了一些。

“術式反轉——赫。”

原本的結界被輕易擊碎，被困在裡面的詛咒密集到難以想象，在結界破碎的瞬間傾巢而出，烏泱泱地迎着兩人的面門撲過來。

“赫”的超強排斥力将詛咒向外卷，直接攪碎，飛速地向前攻擊，把地下室的承重牆轟出一個圓形的缺口依然沒有停下，轟隆隆往前，把土地都鑿出一條長長的通道，才堪堪歸于平靜。

坂田銀時被灰塵嗆得低咳，龇牙：“說好的削弱呢？你入錯行了你知道嗎？你應該去搞違章建築拆除，專業多對口。”

這一擊沒能驅散所有的詛咒，很快就重新整頓，蜂擁而來。

五條悟握住坂田銀時的手腕，用自己的“無下限術式”包裹住他。

剛剛那一下，好像把商場的電力系統幹廢了，地下室的燈光驟熄，周圍一片黑暗。

五條悟倒是沒什麼影響，即便在黑暗中，他依然能看清周圍環境。

五條悟：“能看見嗎？”

“完全……看不見啊。”

“跟着我。”五條悟拽着他往前走，“慢點，有碎石。”

“好哦。”

五條悟帶着坂田銀時緩慢前進，這裡應該是詛咒的老巢無疑，它們順着詛咒湧出的方向往裡走，在通道的中途，遇到了一個拐角，跟商場的地下布局連通，顯然是特意修建的。

越往裡，詛咒的濃度越高，似乎還有些智力。最前面的一層碰到無下限術式直接消失後，後面的詛咒居然學會了保持了一定距離，一層疊一層，把兩個人困在自己的無下限術式裡。

五條悟擡手又準備攻擊，被坂田銀時按住了手腕。

他雖然看不見周圍環境，但是大概能聽清具體情況，他說：“你這破壞力，再來幾次，這商場都得塌了，讓我來吧。”

說着，坂田銀時從後腰拔出槍，屈肘舉在胸前，瞄準前方的黑暗，扣動扳機。

一束純白的強光從槍口/射出，将整個通道照得透亮，連擠得如此密集的詛咒，都被這光芒找出了縫隙，從一片黑暗中搶出了一條模糊朦胧的路。

一直在黑暗中集中注意力觀察環境的五條悟，差一點被這強光閃瞎了，擡手就是一巴掌呼過去。

五條悟：“不是，你這玩意是手電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