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電話挂斷,坂田銀時目光轉向電腦屏幕上的日本地圖,打開軟件,對幾個地址進行了标記,又按照五條悟拿到的人員名單,把每個區域配置的咒術師備注上去。
神戶作為旅遊城市,地方不大,但是人流量大。人員配置也還算合理,一名一級、兩名二級,以及一名輔助監督。
把圖片傳到手機上,坂田銀時關上電腦,連同充電器一起塞進包裡。
五條悟這才注意到,他這個破包裡寶貝還挺多,一個半舊的指南針,一個手電筒,備用電池,急救包,甚至還有一個對講機。
看上去很久沒用的東西,居然還是有點的。
五條悟拿出對講機,朝着坂田銀時按下開關:“這裡是深夜頻道,請快點給五條悟準備入睡驚喜,over。”
“好孩子到點就要自己入睡,不然就去做别人家的孩子吧,over。”坂田銀時頭也沒擡,搶過包檢查其他設備還能不能用,餘光瞥到桌面上還有一沓空白的符紙,便彎腰從抽屜裡掏出兩瓶墨水,一瓶紅色,一瓶黑色的。
就常規的符紙來說,紅色的是朱砂,繪制的符紙通常是用來攻擊;黑色的就是普通的墨水,大多用來繪制防禦類的符紙。
“五條悟說他現在内心火熱,需要運動發洩,over。”
“熱就去喝點涼茶敗敗火,over。”
坂田銀時不理他的,把朱砂倒出來,看了下成色還能用,拿毛筆蘸上就開始畫。
五條悟還在那裡玩對講機:“涼茶不好使,需要喝奶茶吃冰激淩,over。”
見坂田銀時不理他,又開始:“over,over。”
連續說了幾次,确認坂田銀時不再理他,才消停下來,湊過去看他畫符紙。
看了一會兒,他有點手癢閑不住,拿過一支筆依葫蘆畫瓢,畫得挺好,手是手筆是筆,墨水是墨水的。
坂田銀時看他的鬼畫符,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友情提醒一句,你這個時候練字已經晚了。”
突然,放在桌角的那張符紙無火自燃,頃刻間便燒光了,就剩一堆紙灰。
這張符紙跟貼在黑箱子上那張是成對的,這就意味着,不遠處的另一張受到沖擊,被毀掉了。
坂田銀時放下筆,拿紙把桌面擦幹淨。
朝五條悟一聳肩:“沒得睡了。”
二十分鐘前,神戶港塔大廈附近,一個紮着兩條羊角辮的小女孩,抱着小豬公仔穿過一條暗巷,暗巷中光影昏暗,隻能看到地上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扭曲變形,向外張開,最終又變成一個人形。
一個成年男性從巷子中走出來,手中玩着一張房卡,往港塔大廈的方向走去。
小豬公仔被随手丢在地上。
男人大搖大擺地進入了酒店,刷着門卡進了頂樓的套房。裡面倒是一個人都沒有,隻是桌上随意放着一個不起眼的箱子。
箱子的鎖扣上貼着一張符紙,這個東西都不知道多少年沒人用了,上面的鬼畫符也沒幾個人看得懂。
“切,吓唬人的東西。”
男人擡手就要撕掉,卻在接觸到符紙的一瞬間,一縷熾熱的火焰從符紙中閃出,以咒文的形狀纏上男人的胳膊,迅速地往上爬,纏住了他的胳膊,随後蔓延至全身。
一道火痕,把全身都撕碎了。
無數肉塊落到地上 ,卻不是屬于人類的血肉,而是在半空中就變成了八爪螃蟹。落地的一瞬間,就四散逃開,往門口和窗邊爬去,沿着玻璃幕網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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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銀時和五條悟在沙灘上吹海風,坐在黑箱子上,面前是一堆篝火,遠處是閃着霓虹的摩天輪,摩天輪的燈光灑在湧動的海水上,看起來有一道粼粼的光線。
“噼啪噼啪——”
火焰跳了兩下,堆起來的木柴陷下去一塊,鐵簽子上穿成一排的螃蟹由青轉紅,應該是熟透了。
五條悟問道:“有鹽嗎?來點。”
“沒有,将就吃吧。”坂田銀時把烤熟的遞給他,順手給半熟的那串翻個面,螃蟹的腿還在生理性地收縮。
五條悟非常沒有功德心地把螃蟹殼往火裡丢:“不出來诶。”
“再等等,實在不出來,證明他一家老小都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