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便好,你便是本将軍最重用的女人。”魏晗勾起喬荷的下巴,掌心磨了磨她的耳廓,“到時候,待本将軍稱王,你的好日子便來了。”
一句話如天邊驚雷,喬荷沒想到魏晗的目的居然是稱霸天下。
“你很震驚,是在質疑本将軍的能力嗎?”對上喬荷震驚的瞳孔,魏晗有些不滿。
“不是,奴家隻是欣慰将軍終于能意識到自己是做王的人了。”喬荷圓過去剛剛的失态。
一番話哄得魏晗再次露出笑顔:“到時候,本将軍封你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謝皇上恩典。”喬荷挑了好話哄着他。
“把蠱罐拿去,記得不要心軟。”魏晗輕輕耳語,話語中仿佛帶了刺。
“是。”喬荷接過蠱罐,恭順地拘了一禮。
魏晗望着她遠處的背影,眼神譏諷,沒有身份和地位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讓她做皇後?縱然他對她有幾分情意又如何?
喬荷轉過身,一雙美眸徹底凝了寒霜,魏晗如此無恥,誰稀罕他的皇後之位,待身上蠱毒解開,她便改名換姓遠走高飛。
午後,赫将軍府。
喬菀在小廚房把先前給赫連時熬的草藥一點點擺開,實在不明白分明施針後他沒有痛感了,半夜怎會複發?
她想起來了白軍醫說過,赫将軍愛吃甜,有時甜的吃多了,也會影響一部分藥性。
看來是先前對他太好了,草藥裡甜的山楂放多了,這次給他拿掉一些,喝藥後的冰糖也免了,畢竟良藥苦口。
又熬了一下午的湯藥,漸近夏至,日頭越來越毒,喬菀出了不少汗,背上汗津津的,不過總算熬好可以給赫連時端過去了。
書房内,赫連時隐隐有不好的預感,畢竟早上騙了喬菀,說自己還疼,他好不容易才喝慣了先前有些泛苦的藥,萬一喬菀見他一直不好,換了新藥……
手中的兵書越發的看不下去,他隻得蘸了墨汁,慢慢抄寫起來。
“将軍,您的藥來了。”喬菀努力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試圖不讓赫連時發現端倪,好安心把藥喝下去。
不過也是好笑,他一個英勇無畏的将軍,戰場的苦吃得了,這藥的苦倒是一點都進不了嘴。
赫連時攪動着湯匙,湯匙和碗壁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屋外的知了發出陣陣蟬鳴,樂此不疲地叫嚣着。
“今日的冰糖呢?”環視了一周,赫連時沒看見糖罐。
喬菀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咬了咬唇,開始撒謊:“今日的藥可甜,所以不需要冰糖。”
赫連時放心地笑了,他知道喬姑娘一向不會騙他,雖然這聞起來是有點苦澀,但是喝起來一定如喬姑娘所說,是甜的。
第一口,赫連時被苦的差點吐回出來。
自己味覺出問題了?
喬姑娘拿錯藥了?
他不信邪,再喝第二口,苦。
喬姑娘不可能騙他,再喝第三口,苦的發澀。
他擡眸,一雙眼複雜地看着喬菀:“快,給本将軍拿冰糖來。”
“将軍,甜的可能不利于您吸收别的藥物,要不然您昨夜和今早怎麼又疼了起來呢,良藥苦口利于病,将軍您就聽勸吧。”喬菀搖了搖頭,擔心地看着赫連時。
赫連時心知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如今藥變苦了,連冰糖也沒了。
他不是很想喝了……
他想着怎麼逃過今日的藥,不經意瞥到喬菀被汗濡濕的衣裳。
日頭越來越毒了,她在火邊熬了一下午的藥,若自己不喝,豈不辜負她一番美意?
“将軍,奴家不是有意騙您,隻是……”喬菀話未說完。
“無妨,本将軍喝了就是。”赫連時輕輕歎了一口氣,捏着鼻子把藥喝下去,心想下次一定不能再找這種理由牽她的手了。
真是色迷心竅。
喬菀一臉欣慰,盤算着這幾日将軍已經适應苦味了,明日把藥裡剩下的一點甜山楂也拿掉,這樣效果更好。
一向冷靜的大将軍赫連時,此時背後又有不好的預感,涼涼的。
奇怪,明明今日挺炎熱的,怎麼自己這麼冷呢?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