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又在臉邊扇了好幾下,端着水杯左顧右盼,接着她就發現對面的人盯着自己,用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嘴角還在上揚着。
盯得她更尴尬了,姜早沒好氣道:
“你一直盯着我幹嘛。”
傅澤桉輕笑:“沒什麼。”
确實也低下頭夾了一筷子糖醋白菜往嘴裡放。
可吃完這口白菜,他又突然笑出聲來。
姜早總覺得他還在笑自己,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傅澤桉注視着玻璃杯裡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兩片原本貼在一起的茶葉在外力的作用下各自飄去了相反的方向。
姜早看着他:“你還笑。”
面前的人突然擡起頭,她猝不及防的和傅澤桉對視了。
那雙瞳孔裡的神色她看不清,但卻能看出瞳孔的主人此時異常認真:
“我隻是覺得姜小姐臉紅起來還挺可愛的。”
看着那雙依舊深邃的瞳孔,姜早的心跳在一瞬間落了拍,她趕緊移開視線。
周圍的空氣慢慢升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
姜早的臉又在這麼一句話的攻擊下漲紅了,她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個場面,隻想倉皇而逃:
“傅總,我去個洗手間。”
姜早剛起身,還沒走動,肩膀就感受到了壓力:“等等。”
她轉頭看向肩膀,那裡被一隻手握住,而那隻手臂的主人正俯身靠近她。
在姜早的目光下,那張好看的臉正一點點逼近她,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順帶還閉上了眼睛。
傅澤桉輕笑:“姜小姐别緊張。”
随即擡起另一隻手靠近姜早嘴邊,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走她嘴角的一粒米,然後才緩緩直起身子,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好了。”
感覺到眼前的陰影消失後,姜早才慢慢睜開眼睛,傅澤桉手上捏着一小粒米飯:
“姜小姐的嘴邊粘了一粒米。”
姜早聽了這話手忙腳亂地擡手往耳後别了别本不存在的碎發,視線四處亂移:
“噢,這樣……這樣啊。”
看見姜早這無措的樣子,傅澤桉腦子裡一下閃過剛剛被忽略的細節-她為什麼閉眼了?
于是傅澤桉又開口:
“不然姜小姐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姜早腦子宕機了幾秒鐘,仿佛炸開了一團煙花。
就是啊,她剛剛閉眼幹嘛啊?
還嫌自己不夠丢人嗎?
她硬着頭皮直視面前的人,即使臉還微微泛紅,也不管不顧地開口:
“傅總想對我做什麼嗎?”
這次換傅澤桉愣在原地了,他看着姜早水潤飽滿的嘴唇,喉結動了動,他确實想對她做些什麼……
不過不是現在。
趁着這個時機,姜早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包快步往門外走:
“我等會還有點事先走了,幫我謝謝張小姐。”
傅澤桉在原地看着姜早離開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剛剛觸碰到姜早嘴角的手指,兩根手指輕輕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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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被傅澤桉推掉的局是酥韻何總邀的飯局,現下被挪到了周五。
說來也真是巧,何肅約他的那天Serenel的招标書剛發在集團官網,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是專門來嘲笑傅澤桉的。
畢竟之前嘉莳要和Serenel合作的事傳得整個業界沸沸揚揚,這下Serenel對外競标簡直是公開打嘉莳的臉。
混迹職場多年,安穩坐在一起的兩人心裡都清楚這個飯局的目的,就看誰先打破僵局。
傅澤桉不急着開口,他剛被何肅搞黃了一樁生意,不想和他周旋。
可何肅偏偏不讓他如意。
“傅總,我看見Serenel的招标書了,嘉莳的合作是……”
何肅見好就收,也不把話說得太直白。
傅澤桉見不得何肅這一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直接點明:
“是誰在背後搞鬼,我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何總就沒必要在這兒繞彎子了吧。”
何肅見傅澤桉已經調查清楚原由,也不裝模作樣了:
“是酥韻幹的,那又怎麼樣?”
何肅端起高酒杯,輕微晃了晃,待杯子裡的紅酒與空氣充分接觸後,才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和Serenel的合作機會傅總怎麼能私吞呢。國内那麼多同行,誰不想和Serenel合作啊,我這也是成人之美啊。”
傅澤桉輕嗤一聲,直接起身就要走,他面前高腳杯中的紅酒絲毫未動,桌上誘人的菜肴也是。
行至門口,男人下拉門把手,仍坐在原位的何肅出聲:
“聽我們公司的汪總監說你新招了個産品總監?”
傅澤桉頓住,回頭看他:“這和何總沒什麼關系吧。”
何肅不急不緩地旋轉着手裡的高腳杯,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