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噼裡啪啦”地滴在兩人的傘面上,下雨天,路上沒有行人,隻有傅澤桉和姜早一人撐着一把傘站在雨幕中。
姜早望向傅澤桉,那雙眼睛還是深邃依舊,讓人看不清裡面的神色。
兩人都沒有開口,好似在無聲對峙着。
在這段沉默裡姜早好像想通了什麼,傅澤桉作為嘉莳的ceo,如今嘉莳面對這樣的困境,他自然也是要找證據的,怎麼就是為了她呢?
而且他和沈溪的那番話她聽得真真的,這可是闆上釘釘的事實,錯不了。
還有那天在餐廳他的表現,明顯就是不相信她……
但現在證據在他這兒,她還得靠這個證據自證清白呢。
最後還是姜早先開了口:
“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傅澤桉沒想到這麼多天來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句,看來她真的很介意那天的事。
姜早的幾縷發絲被雨水打濕黏在臉上,那雙眼睛裡盛着的是苦澀。
他看着她,真的好想擡手去摸摸她,告訴她他一直都相信她。
可他也隻是稍稍點頭:
“上車。”
如今事情還沒得到徹底的解決,他确實不敢把一切都告訴姜早,包括他其實一開始就是在做戲。
他撐着傘先轉身朝路邊走去,走了幾步回頭發現身後那人沒有跟來又開口:
“雨太大了,上車聊。”
好吧……
姜早跟了上去。
就是這麼貴的車,姜早看着她手裡拿着的濕淋淋的傘。
她不敢放進車裡,于是人坐進車裡後,靠近門邊的手拿着傘一直放在車外,車門也遲遲未關。
傅澤桉往她那邊瞥了一眼:
“姜小姐為什麼不關門,是怕我做什麼事嗎?”
聽見傅澤桉這麼說,姜早趕緊擺手:
“當然不是。”
說是這麼說,但姜早的動作還是沒有要關門的意思。
傅澤桉就這麼一直看着她,一副“你還等什麼”的表情。
姜早隻能硬着頭皮把傘放進了車裡,然後關上了車門。
傅澤桉把眼神從姜早的右邊肩膀上移開,那裡有一小塊布料顔色更深,是剛剛才被風吹着飄進車裡的雨絲淋濕的。
他拿起旁邊的邀請函遞給姜早:
“後天是Serenel的招标酒會。”
姜早接過來看了看,是一張淡紫色的硬卡紙,好像還有一股花香:
“怎麼了。”
“你和我一起去。”
姜早指了指自己:
“我和你去?”
她不是處于停職狀态嗎?如果去參加酒會又不知道會被有心人做什麼文章。
而且雖然找到了證據,但她也不知道傅澤桉的具體安排。
“還是算了吧。”
傅澤桉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
“沒事,我打算在酒會上當衆戳穿酥韻。”
傅澤桉認真看着她,
“還你一個真相。”
…
離酒會隻有一天時間了,隔天傅澤桉就拉着周景初去商場挑禮服。
“不是傅哥,你找我來挑裙子算怎麼回事啊?”
周景初坐在某奢侈品品牌vip室看着面前一排的裙子抱怨着。
傅澤桉認真地在當季新品裡挑着,随口回答:
“明天的酒會需要。”
周景初拿起桌上甜點架上的馬卡龍往嘴裡放,還沒意識到話裡的不對勁:
“你們公司這麼多員工都是吃素的啊,以往不都是手底下的人負責嗎?”
不對不對。
周景初吃着馬卡龍的動作停下。
酒會,禮服?
“傅哥,你要帶女生一起出席酒會??”
傅澤桉不理他,指着最裡面的一件:
“這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看着傅澤桉這麼上心地挑着,周景初終于想明白:
“哥,你和姜小姐解除誤會了?”
“算是吧。”
“為什麼是算?”
因為傅澤桉總覺得姜早還是在介意着什麼……
看傅澤桉好像不打算回話,周景初自己接着說,
“可是嘉莳的輿論不還沒解決嗎?你在這個風口帶姜小姐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傅澤桉像是又想到了什麼,
“你也可以去看看,有場好戲。”
傅澤桉都這樣說了,周景初自然明白了。
他放下心,剛剛那個馬卡龍還挺好吃,正想再拿一個,就看見傅澤桉走了:
“傅哥你幹嘛?”
“換家店看看。”
折騰了一上午,傅澤桉最後選出了六條小禮服裙。
它們品牌不一樣,款式不一樣,長短也不一樣。
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粉色。
“傅哥,你有戀粉情結啊?”
周景初以為傅澤桉隻是單純地不知道姜早喜歡什麼,所以按照傳統意義上的小女生的喜好來選:
“傅哥,時代在進步,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歡粉色。”
附帶上的是他一臉嫌棄的表情。
他沒想到,真正的原因還就是他前一句話所說,傅澤桉有戀粉情結。
傅澤桉看見他的表情,想起剛剛的事,忍不住怼他:
“那你呢,一開始不還說我呢嘛,幹嘛讓你陪我挑裙子。怎麼自己也買了?”
周景初把手上提着的袋子往身後放:
“要你管。”
——
酒會當天上午,姜早在家裡翻箱倒櫃,想找出一套得體的衣服也難。
姜早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傅澤桉時被他抨擊了自己的穿搭,所以她自從入職嘉莳後就穿得稍微正式了點兒。
但這些職業裝,酒會上又穿不了。
想來想去,她可是要和傅澤桉一起出席,穿得太“寒酸”也太丢嘉莳的臉了。
她還是去商場逛逛,買件新的吧。
這時她接到了陳特助的電話,陳特助說傅澤桉已經提前考慮到了着裝問題,讓張姐幫着挑了幾套,姜早隻需早點到達酒會現場即可。
對于姜早來說,這通電話簡直是救命稻草,傅澤桉想得還挺周全。
酒會舉辦于一個五星級酒店,Serenel選的好像還是傅氏旗下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