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張婉清倏地一下回頭看她:
“早早,你終于開竅了?”
姜早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可能吧。”
可看她那表情卻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張婉清了然,拍拍她的手,安慰着:
“沒事兒,你慢慢想清楚,傅澤桉也不怕等這一時半會兒的。”
一個電話打過來,張婉清從衣服堆裡翻出手機,和那頭的人聊了幾句便挂了。
是周景初讓她們去手作中心集合了,兩人收拾收拾就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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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作中心是這個度假山莊的招牌項目,裡面包含了很多個不同的手工體驗闆塊,有時還會邀請專業的師傅前來進行指導。
姜早兩人到時傅澤桉和周景初也已經在那了,姜早環顧了一圈,院子裡立着不少高聳的木頭架子,置于其上的是一塊塊等待晾幹的布料,看着像是要體驗紮染項目。
張婉清站在一個大瓷缸旁邊:
“這不是最近很火的紮染嗎?我們今天要體驗這個?”
語氣裡是掩飾不下的激動。
周景初把她拉過去挨着他坐在一起,笑着輕撫她的頭發:
“對啊,而且聽傅哥說他還請了個大師來。”
姜早看向傅澤桉,他坐在陰暗處,眼神晦澀不明。
聽周景初這麼說,傅澤桉開口解釋:
“算不上大師,隻是大師的傳承人。”
張婉清随意點點頭,朝姜早揮手:
“早早,你快過來坐啊。”
那裡擺着兩條長木凳,一條坐着周景初和張婉清,另一條上坐着傅澤桉。
見她走過去,坐在木凳中間的傅澤桉竟也沒有一點要往旁邊挪的意思,還把正穿在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團了團放在旁邊。
好像在告訴姜早,你看,我挪不了。
她隻能坐在僅剩的空間上,其實是能容納下她的,隻是……
姜早低頭看了一眼。
現在她的腿和傅澤桉的腿靠在一塊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邊人的體溫透過兩層薄薄的布料傳遞到自己的腿上。
還有他們的肩膀也正密不可分地靠在一起。
姜早的心酥酥麻麻,她小心翼翼地偏頭看他,怕被他發現自己的視線,他卻面不紅心不跳地吃着桌上的小點心,好似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姜早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怎麼就能這麼平靜呢?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好幾口。
然後若無其事地聊天:
“怎麼想到來體驗紮染?”
傅澤桉提起桌上的茶壺為她添水,動作時擦着姜早的肩膀,癢癢的。
她的心此時像是和肩膀産生了共感能力,也有了絲絲癢意。
“嘉莳産品上海外我想換個包裝。”
姜早轉頭看他,眼睛睜大,裡面亮晶晶的,還帶着驚喜和期待:
“你想用紮染元素啊?”
傅澤桉看着她的樣子笑着點頭。
她的眼神就像在說“你也太聰明了”。
姜早心裡确實也是這麼想的。
“你這個想法也太好了,我支持你。”
這時一隻手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還晃了晃。
姜早轉頭看過去,是張婉清。
“你們兩個當我們不存在啊。”
這話一落,其他人也結伴着來了。
這時周景初口中那位“大師”還沒有到場,一群人就先在院子裡四處參觀着,這裡除了挂着剛染好的布料,還陳列着一些紮染藝術品,還有用紮染布料做成的生活用品。
張婉清指着一個頭巾讓周景初等會兒也給她做一個。
說着就想讓姜早也過來看看,結果四處張望都沒看見人,最後發現她根本沒在欣賞這些東西,眼睛看着的地方是不遠處站在人群外正在接電話的傅澤桉。
沒一會兒,傅澤桉就挂了電話走過來,對着人群說了一句話後走了。
他要去接那個紮染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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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後工作人員就把姜早他們帶去早就準備好的手作室就座了。
傅澤桉進來時,旁邊跟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眉眼間盡是溫柔,舉止中流露出一股淡然自若的氣質。
幾個愛八卦的小姑娘在旁邊讨論着:
“那個女生和傅總好配哦。”
“是啊是啊,男帥女美,多養眼啊。”
“傅總說的暗戀很久的人不會就是她吧?”
姜早聽得一清二楚,又擡頭看了看那兩人,确實很般配,不管是氣質還是外貌。
心裡卻沒由來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