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頓高級酒店套房内。
空氣中充滿了潮熱。
“司總,麻煩你離我遠點……”
男人推拒着女子,嗓音低沉沙啞,氣息紊亂,像是壓抑到了極點,語調中混雜着緊張與渴求。
他從未這麼失控過,黑色半框眼鏡下的眸子染上了一絲滾燙的迷離。
胸前疊穿的黑色馬甲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鋒利齊整的V領被蓬勃的胸肌撐起伏動到變了形,以至于最裡間貼在皮膚上的酒紅色襯衫繃的很緊,維系兩邊春光的扣子快要到極限了。
一條藍色工牌歪歪扭扭地挂在胸前,上面寫着“安德森集團總裁助理:古晉”的字樣。
工牌上的證件照要比現在年輕幾歲,但神色是如出一轍。
那時的他像一把鋒利的刀,冷硬尖銳。
而這會的古晉則置身火焰囚籠,被燒得神志不清。
“古助理,我看你好像有點不舒服,要不要幫忙?”
女子的聲音不像是真誠的關切,反倒是刻意在等着這一刻,将他的慌亂收進眼中,因此不免帶上了些挑逗的意味。
眼前的景象扭曲變色,古晉胸前的酒紅色領帶被女子捏在手裡,像是握住了命脈,令他進退不得。
在藥物的作用下,古晉視野迷亂,大腦暈天轉地,整個人像是身處在岩漿地獄裡,分分秒秒都在經受烈火的熾烤。
他隻知道喝下那杯替老闆擋下的酒後,身體就有些不對勁兒,于是匆忙從會場離開,準備找個房間短暫休息一下,但沒想到卻被跟上來的司隽音推進了這個房間。
兩人僵持在狹窄的玄關處,古晉後背抵着門,面前的司隽音長眉輕挑。
他無處可逃。
藥勁湧上來,男人被刺激得長腿幾乎站立不住。
安靜的房間内回蕩着古晉極力隐忍的喘息聲。
司隽音精明的眼睛眯了眯,目光肆意在他胸口的紐扣上流連。
還是頭一次有機會能近距離打量這位死對頭身邊最為得力的金牌總助。
平日裡因為業務關系,他們一行人總能在各種交流會上碰見,司隽音沒少調戲這位總助,但這家夥死闆無趣,眼裡除了工作,那就是圍着他老闆衛瓦轉,處理起業務來一絲不苟,但在人情溝通方面卻要冷硬涼薄的多。
尤其是碰見她司隽音,那更是擺出了一副生人勿進的冷酷氣場。司隽音問十句話,他要麼裝聾作啞,要麼潦草應付。
然而這會兒,那位不苟言笑的冰山助理卻露出了少有的慌亂。
他偏過腦袋,昂起修長的脖頸,不去與司隽音對視,臉上是一副疏離又冷淡的神色。
緊張幽暗的氛圍下,男人臉上滲出了些薄汗,以至于黑色半框眼鏡從高挺鼻梁上滑下來,透明鏡片折射出面前女子英氣出挑的容顔。
司隽音揚起眉梢,黑沉的眼眸玩味地盯着古晉紅透了的臉,她用指尖輕挑他的下巴,一番觀察後,司隽音目光微沉。
剛才見他神色匆匆地從會場離開時就覺得不對勁兒,果不其然,這家夥是被人下了藥。
想必是為了幫衛瓦那家夥擋酒才弄成這樣的。
司隽音當機立斷,伸手就要替古晉脫下衣服。
察覺到她的動作,男人頓時呼吸一緊,猛地擡手捏住她的手腕,銳利的眸子劃過一抹冷酷。
他氣息不穩,但還是強忍着身體的燥熱,用僅剩的一絲理智對司隽音客氣道:“司總,我想休息一下,咱們倆單獨在一個房間,傳出去不太好……”
瞧着那眼鏡半掉不掉地挂在鼻梁上,司隽音騰出另一隻空閑的手,直接摘下了他的眼鏡。
“你!”
古晉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肆意妄為。
他近視三百多度,沒了眼鏡,隻能下意識眯起了好看的眼睛。
沒了眼鏡的他似乎少了幾分鋒利凜冽的氣勢,周正的五官略微溫和了一些,黑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在司隽音心尖上刮起一抹癢意。
“别戴了。”女子将眼鏡勾在手指尖,揚起臉來跟男人對視。
“還給我……”
古晉愠怒地與司隽音對視,伸手就要去搶奪自己的眼鏡。
誰料,司隽音卻是拽着他的領帶往房間裡走,一把将人扔在床上。
眼鏡被她随手丢在床頭櫃前,發出一聲脆響。
這一下子給古晉摔暈了,腦子更加混亂,他半眯起眼睛,急切地伸出手來四處摸索。
司隽音打了個電話,具體說了什麼,古晉一個字都沒聽清,他從床上半跪着坐起來,但身子軟地跟灘爛泥一般,還沒坐穩就摔了下去,幸好司隽音眼疾手快挂了電話,沖過來将他接住,這才将人又推到了床上。
藥效發揮的很快,古晉已是渾身癱軟,襯衫被汗濕了大半。他一邊緊緊揪住自己胸口的馬甲,一邊蜷起雙腿側卧在床上,被身下某處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欲/火刺激的快要失去理智。
司隽音見他難受的緊,卻還死死守着身上最後那點矜持,于是闆起了臉:“把衣服脫了,躺好。”
換做從前,這話隻是出于正常的關心。
然而這番話在此刻跟司隽音待在一個空間的古晉聽來,卻是有另一層意思……
他四個月前才到安德森集團任職。
如果能回到過去,古晉絕對不會因為急着送文件而走進那個隻有司隽音一個人的電梯。
當時電梯門馬上就要關閉,還是裡面的人手快幫他重新摁開。
古晉抱着文件走進去,淡淡地點了個頭道謝。
那是一個陌生面孔的女人,不過古晉剛來安德森集團沒多久,公司的大部分員工對他而言都是陌生面孔。
他以為對方是某個部門的部長,畢竟她一身純黑色手工西裝,個頭高挑,長相英氣俊美,氣場矜貴非凡,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絕對的從容和淡然。
從一樓到頂樓辦公室,電梯要運行一分多鐘。
從進電梯起,古晉就一直感覺有道熾熱的目光在他身上遊走。
那道令人頭皮發麻的視線宛如毒蛇般纏繞上身軀。
從側臉到脖頸,從腳下的皮鞋一路蜿蜒往上至繃緊的大腿,最後緩緩停留在肩膀,并接連往下,探進他微微撐開的襯衫領口。
幾分鐘前,因為要搜集幾個部門之間的文件,在集團内上下奔波的古晉不得已解開了襯衫最上端第一顆紐扣散熱。
從那女子的角度,隐隐能看到襯衫下古晉白裡透粉的飽滿胸肌上下起伏。
古晉不知道那人看到了什麼,隻覺得好似自己解開的不是一顆紐扣,而是他整個人都脫光了站在電梯裡,後背一陣發涼。
女子放肆地打量了他整整一分多鐘,直到電梯在頂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