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凡的大腦有些宕機,一時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她愣了幾秒,才想起來要推開華舫的禁锢。
華舫胳膊上故意使了勁,導緻她推搡了幾下都沒能推開他。
蘇筱凡低吼掙紮着:“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華舫将唇貼到蘇筱凡的耳根,輕聲對她交代道:“别動,想全身而退的話就配合我,按照我說的做。”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從華舫的語氣裡她分不清他是敵人還是盟友,她很抵觸他的觸碰,卻因為男女之間巨大的力量差導緻無法掙脫。
“你們今天就不應該來這兒,晚上這個局就是為了楚焰設的,偏偏你還撞上了槍口。”
他的話讓她停止了掙紮:“什麼?楚焰?”
兩人的位置正好在承重柱的拐角,從華舫的角度可以看到李延年正坐在沙發上歪着腦袋看着他,手上把玩着蘇筱凡的手機,另外一隻手正用相機拍攝着兩人相擁的畫面。
蘇筱凡被他抱在懷裡,小鳥依人得很,隻漏出半隻黑漆漆毛茸茸的腦袋。李延年充滿興味的探究目光掃在兩人身上,如芒在背。
華舫知道他在觀察自己和蘇筱凡,由此隻能将蘇筱凡貼得更近,好使兩人看來更加親密和暧昧。
華舫繼續在她耳邊道:“今晚回去以後記得把你的手機扔了。”
不出所料又聽到蘇筱凡的那句為什麼。
“你以為我們是怎麼知道今天你會出現在這兒的?”
“你是說我的手機被監控了?”
“是,我們今晚是特地來逮你的。”
她像個十萬個為什麼,又是一句“為什麼?”
盡管如此,他仍然耐心地解答她:“你是誘餌,一個能引誘楚焰上鈎的絕佳誘餌。你們剛才是不是在裡面報備?”
蘇筱凡心裡咯噔一下,還來不及反駁,就聽華舫繼續說:“我知道,那李延年自然也知道,不過他對此求之不得,巴不得你去找楚焰求救。因為隻有你處于越危險的境地,他才會越着急,越着急,就越容易亂了分寸出差錯。”
蘇筱凡納悶,心想楚焰能有什麼岔子可出?
此時她強迫自己冷靜,問他:“那你們覺得能用我威脅楚焰什麼?”
這話給華舫聽笑了,“你們這對新婚夫妻不是甜甜蜜蜜的?現在外界都傳瘋了,說你這個小嬌妻深得楚家歡喜,把你當掌中寶一樣捧着,你在李延年手裡,我們跟他談起生意來自然更好商量些,不是嗎?”
“就算楚焰來了,他也未必見得願意坐下來跟你們談,怎樣?法治社會,不合作的話,你們還能把我們都殺了?”
見她軟硬不吃,華舫加重手上力氣,幾乎将蘇筱凡的肩膀捏得喘不過氣來,他語氣嘲諷,伸手捏住蘇筱凡的下巴:“你覺得呢?李延年最不吝用最龌龊的辦法惡心人了,不是嗎?你不是也吃過教訓了?嗯?”
蘇筱凡周身傳來寒意,甚至起了雞皮疙瘩,“不是吧,又來這一套?他搞咱倆的绯聞搞上瘾了?”
“喂,你放開她!華舫你這是幹嘛呢,性騷擾啊?”
柳絮為了不引人起疑,特地打了時間差,比她晚了一些時候出來,結果一出門就撞見兩人緊緊貼着的這一幕。
這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蘇筱凡被柳絮拉了過去,這一次華舫終于松開了她。
“華舫,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好不好,筱凡已經結婚了,你們沒可能了,OK?”
華舫對柳絮不客氣的話不以為意,他雙手插兜,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挑挑眉往後退了幾步:“别激動,我不會再碰她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一個沒注意,此時包廂裡又來了七八個男男女女,人一多,蘇筱凡自然也沒那麼緊張了,至少不會再出現剛才四個人對峙一樣的僵硬氣氛了,也正好讓李延年分心顧不得她和柳絮。
兩人盡可能低調地坐在沙發的角落,看一群比他們年輕得多的弟弟妹妹們開始在那邊擺香槟塔,行酒令,玩得很是熱鬧,李延年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隻是單純的晾着她們,也不互動,也不勸酒,他跟華舫兩個人就像被衆星捧月一樣,被俊男美女們簇擁吹捧着,分不出心神再去關照她們。
蘇筱凡正琢磨着逃跑的計劃,就被柳絮拉了拉衣帶。
她不安地碎碎念着:“你說那個客服會通知你老公來嗎?可現在這個狀況,我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看着好像真的隻是單純好客似的,可我咋就那麼不信呢。”
蘇筱凡想說柳絮的擔憂并不是空穴來風,隻是剛要開口,李延年拉高的嗓音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彙集到了他身上。
他拿起盛着粉色香槟的高腳杯,向角落裡的蘇筱凡走來。
“蘇小姐,”他喊她蘇小姐,并非像其他人喊她楚太太,楚夫人諸如之類的稱謂,“今天這麼有緣,不如跟我喝幾杯?”
她下意識拒絕:“抱歉,我酒量不太好。”
本以為他會不依不饒,但李延年似乎預料到她會拒絕自己,“哦?是嗎?那太可惜了,不過剛才我的朋友在門外看到了你的小夥伴們,把她們也請了過來,這會兒應該馬上到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Lucia激昂的嗓門,“哇塞哇塞,老大,你今天也太大手筆了吧!”
蘇筱凡定睛望去,好家夥,看來今晚人質何止是她跟柳絮,還有她自己公司的一大票人呢,就見Lucia身後跟着她那位文質彬彬的對象,在後面依次跟着灰灰和Lily,正一臉驚歎地朝自己走過來。
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正狀況外地一口一個哇哇的驚歎着,Lucia大大咧咧地:“老大,不得了啊,你怎麼沒告訴我們,你跟李氏集團的公子認識啊,人脈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