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着的虛張聲勢很快就被江先給看出來了,江先慢慢生出輕慢的情緒,越發不将原主看在眼裡。他認為原主離不開自己,所以在做了将原主抛在異種潮中的行為之後,他卻一點也不緊張。
畢竟當時的情況很混亂,誰也不能說他是故意将原主抛下,為支配者舍命的行為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誰也不能因此指責他。
如果原主的戰首父親要怪罪自己,那不是還有烏绮蘭在嘛。烏绮蘭很受戰首器重,隻要她能幫他求情,他肯定能夠平安無事。
其實從内心深處出發,江先十分期望原主能死在異種潮中,這樣,他就能給自己換一個有實力的言主了。
江先的想法并不難揣測,這就是唐柳生氣的原因,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唐柳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
她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江先一些,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擡手狠狠給了江先一巴掌。
江先捂着被打的左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柳:“你敢打我?!”
唐柳又是一個快動作,把江先的右臉也給打了,她直視着對方的雙眸:“我為什麼不能打你?你還記得匹配時宣讀的誓言嗎?”
江先被打懵了,一時間沒有反應。
“我們将為人類的生存而努力戰鬥……我們會鼎力合作,不抛棄自己的戰友……你還記得這幾句話嗎?”唐柳面無表情地看着江先。
江先終于接受自己被唐柳打了的事實,他放下捂着臉頰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和拖後腿的你一起同生共死?不覺得很過分嗎?就算你是唐家的大小姐,但在生命面前,我們兩人之間是平等的,我優先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沒有錯!”
唐柳冷笑一聲,說道:“你想活下去确實沒錯,但是你不能阻攔我上沙地越野車、故意将我抛在異種潮中。”
江先眉頭一跳:“你想污蔑我!你有證據嗎?”
“我當然有證據。”記憶就是在江先将原主推下沙地越野車之後開始模糊的,對比之下,最後的那點記憶就顯得非常清晰。
唐柳擡起手腕,打開光腦,正想繼續說話,就在這個時候,烏绮蘭突然上前勸架。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江先不是那種人,柳姐,你冷靜一些。”她搭上唐柳的手腕,手掌輕柔地蓋住唐柳的光腦:“叔叔很擔心你,我們先回去見叔叔吧,有什麼事,等見過叔叔之後再說。”
唐柳放下手臂,躲開烏绮蘭的動作,她轉眸看向烏绮蘭的眼睛:“你不想讓我說?你和他是一夥的?”
烏绮蘭錯愕地眨眨眼睛,語氣裡全是委屈:“柳姐,我隻是關心你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要是原主,此時此刻肯定會被烏绮蘭的茶言茶語激得破口大罵,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唐柳,她平靜得像是在某潤發殺了十年的魚:“沒有其他意思就閃開,不關你的事。”
烏绮蘭的服從者看不下去了。
成爾上前一步,狠狠瞪着唐柳:“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的難道不是你自己嗎?不自量力地去搶绮蘭的任務,最後還要绮蘭去給你擦屁股,你簡直就是廢——”
“成爾,别說了!”烏绮蘭呵斥一聲,難得不見平時的溫和,她苦惱地拍拍額頭,似乎很不擅長應付眼下的場景,“好了,我們不要吵了,先去軍部吧,叔叔他們還等着我們。”
原主之前做的行為,唐柳無法否認,隻能躺平任嘲,但有一件事,她必須現在就說得清清楚楚。
唐柳的目光重新落在江先臉上:“從你故意将我抛在異種潮中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戰友關系不複存在,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服從者!”
江先一愣,然後嘲諷地笑了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最好問過戰首大人之後再說。”
當時,是唐印親自出馬,邀請江先成為原主的服從者,江先自認為很有面子,所以即便對唐柳很不滿意,他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唐柳不再理會江先,她擡起腳步,穿過圍觀的衆人,往軍部走去。
提着儀刀的男人全程安靜,隻在唐柳走的時候,默默跟上唐柳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