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維娅盯着他的眼神讓湯姆有點不自在,倒不是因為其中摻雜了畏懼和厭惡——如果是的話,他反而會安心。
伊維娅不解地問:“你想要我的媽媽?為什麼?你沒有自己的媽媽嗎?”
伊維娅被湯姆兇惡地瞪了一眼,才慢半拍地說:“對哦,你要是有的話就不會在孤兒院了。對不起,湯姆。”
湯姆無話可說,在腦中回顧着所有恐吓過其他小孩的手段,手剛擡起來就被伊維娅抓住。
“如果你想留下來的話……”伊維娅被甩開手也沒生氣,“我可以讓爸爸媽媽收養你。”
湯姆諷刺道:“你會這麼好心,讓你的父母收養我?”
“鄧布利多教授沒有告訴你嗎?”伊維娅冷靜得仿佛在說無關事項 ,“我十歲時,有個預言家向媽媽做出預言,說我活不了多長。所以我才求他帶我去見你的。如果……如果我覺得時候到了,會和他們提的。”
關于預言的内容,湯姆直到上了去霍格沃茲的列車,也沒能從伊維娅嘴裡摳出來半個字。 伊維娅不吃他所擅長的恐吓那一套。平時笑容滿面的伊維娅,提到預言就氣鼓鼓地把手頭的甜甜圈或者泡芙塞到湯姆嘴裡。湯姆吃下去隻是因為救助金并沒有富裕到讓他揮霍食物。
等伊維娅死了,湯姆·裡德爾就可以順理成章替代她的位置,而她似乎不在意被替代。他不理解伊維娅,但事情的發展很合他的意。他倒不是多信任伊維娅,而是因為這筆交易穩賺不虧。隻要确保伊維娅不把其他小孩也撿回家——撿回家也沒關系,湯姆會讓他們乖乖走的。
去霍格沃茲的列車上,湯姆靠在窗邊讀《魔法史》,閱讀的障礙都拜伊維娅鬼畫符的筆記所賜,他閉着眼睛都能寫得更清楚。唯一可取的是每章末尾的時間軸,湯姆懷疑是赫斯提亞畫的。
推車叫賣的女巫走進來,伊維娅放下《魔咒的拉丁語詞源學》,小手一揮,買的巧克力蛙堆滿了他們面前的桌子。因為伊維娅把湯姆那份的錢也付了,所以他對伊維娅用“速速變大”讓門卡住,把車廂變成他們單獨的包廂的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樂得清淨,伊維娅一個就夠鬧騰了。可惜沒人教過湯姆拉丁語,不然他肯定忍不住糾正伊維娅千奇百怪的發音。
但架不住就有那不長眼的,扯着嗓子叫來乘務員,說門被卡住了。伊維娅假裝無關人員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放下書,和貼在玻璃上的小孩互相瞪眼。湯姆往外面坐了些,擋住伊維娅用魔杖恢複門的動作。伊維娅感激地向他豎起大拇指,卻被翻了個白眼。
外面三個人都跌了進來,乘務員爬起來,整理好帽子:“門不是好好的嗎?”
兩個小鬼目中無人地坐下,其中一個金發的向乘務員道完謝,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伊維娅·格雷福斯。”
“湯姆·裡德爾。”
“名字真普通。”
湯姆眼神閃過一絲兇狠,伊維娅嘴快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阿巴阿巴·馬爾福?”伊維娅緊皺眉頭,“你考慮過改名嗎?”
“什麼?”
“不僅名字難念,還是個傻子。真可惜。”伊維娅做作地搖搖頭,“霍格沃茲怎麼招了個傻子進來呢?”
阿布拉克薩斯臉漲得通紅:“得罪馬爾福家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馬爾福很厲害嗎?就算馬爾福厲害,你厲害嗎?”
“你!”
伊維娅也學他,用手指指着自己:“我?”
“萊斯特蘭奇,我們走!”
伊維娅探出半邊身子:“說不過就走?認輸啦?”
湯姆拉住挑釁的伊維娅:“坐下。”
“為什麼?”
湯姆等車廂門關上,才慢慢地說:“如果你想在魔法界出人頭地,不能沒有純血家族的支持。”
“你怎麼知道馬爾福是純血?純血的支持?”伊維娅茫然地問,“你……想當魔法部部長?”
“我可不像某個人,清單上的書連看都不看就來上學。”至于第二個問題,湯姆含糊地說,“目光短淺。”
伊維娅锲而不舍地問湯姆遠大的理想是什麼,被塞了一隻巧克力蛙。她咬掉一塊,覺得味道還不錯。
伊維娅為沒和湯姆分到一個學院有點遺憾。她的遺憾很快被拉文克勞長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沖淡了。反正同在一所學校,湯姆·裡德爾想跑也跑不到哪裡去。
阿芒多·迪佩特校長緻辭時,伊維娅想偷偷溜去斯萊特林長桌,被旁邊的羅賽特勸了幾句,才安分地留下。伊維娅握緊刀叉時刻準備戰鬥,校長結束緻辭,她還不滿地嘟囔說廢話好多,羅賽特輕輕提醒說這種話可别讓校長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