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還踹過你新老公。”賀嘉樹怕她記不起自己是誰,刻意提醒了關鍵點,“當時你也在場。”
陳秀芝的臉頓時黑了。
“不想像你新老公一樣,馬上滾,以後再找程星燦要錢,我有的是手段讓你消失。”
“我管我親兒子要錢,挨你什麼事?”陳秀芝忐忑的反擊。
這時從外面幹活回來的鄰居大姐路過,對陳秀芝說:“你怎麼又來了?沒要到錢不死心呐。”
陳秀芝轉頭對她吐了一口口水,“要你多嘴!死婆娘。”
上次正是這位大姐拉的她出去,還把她羞辱了一番,陳秀芝見了她一點也不客氣。
大姐笑着說:“你這哈皮婆娘才日怪哦,年輕時程業對你掏心掏肺,把你當祖宗供奉,他一死你馬上改嫁。改嫁了你也不消停,把程業兒子當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我聽說你外面當雞,雞不是很賺錢嘛,幹嘛又跑過來找你兒子要錢?”
陳秀芝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她那點事在那邊衆所周知,不知道是哪個嚼舌根的傳到這邊來了。整張泛黃的臉燒的厲害,“你……關你什麼事?”
大姐說:“确實不管我事,但你已經不是這裡的人了,不請自來不是來找罵嘛。說你兩句你也别不開心,不開心以後别來了。程家人啊,出國的出國,搬家的搬家,你要讨錢往别處去吧。”
賀嘉樹本在看戲,忽然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腦子麻了一下。
他沒聽見陳秀芝問了什麼,反應過來後木楞的問:“誰出國了?”
大姐認識他,和程星燦回來時經常能見到,她沒有隐瞞,坦白的說:“小星今天的飛機,要出國留學,好早之前就定下了。”
賀嘉樹瘋狂給程星燦打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态,他着急的問大姐知不知道程星燦的爺奶搬去了哪裡,卻被告知她也不清楚,走的很着急像是在躲什麼一樣。
賀嘉樹馬上給裴淮打電話,問他知不知道程星燦去了哪,裴淮說:“今天上午10點10分的飛機,這個時候已經飛很遠了。老賀,放下吧,前程對于程哥來說真的比什麼都重要,你讓他去追逐吧。”
“憑什麼?”賀嘉樹大聲質問,“憑什麼前程在他心裡勝過一切?他憑什麼連出國都要瞞着我?他說分手就分手嗎,我不答應。”說話間,他的嗓子又酸又啞,身體都在難過的顫抖。
“不答應又能怎樣呢?我和你物質豐裕,一生盡管追逐想要的任何東西,程哥不一樣,他連活着都需要努力,愛情,算什麼呢?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别說這些,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對不對?告訴我,你要什麼都給你。”
“我和你一樣不知道他将要去哪裡。程哥走之前,留了兩封信,讓我轉交給你。過來取吧。”
賀嘉樹沒有猶豫趕了過去,他的眼依然是紅腫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裴淮瞧見了,心中感到難受,他真不知程星燦要去哪裡,隻知他什麼時候走。這次,程星燦真的想離開,徹底的離開,與從前的好與不好切割,開始隻屬于他一個人的新生活。
賀嘉樹拿着信封跌坐在沙發上,顫抖的拆開一封,熟悉的字迹躍然紙上。
生日快樂!
緻17歲的賀嘉樹。
遲到一年的祝福竟以這樣的方式出現,賀嘉樹頓時瘋狂掉淚。緊緊拽着信封,咬唇讓疼痛克制住哭泣。
他又拆開第二封,一樣的字迹寫着讓他絕望的文字。
賀嘉樹,世界很大,不要停留在原地。
我也是。
程星燦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