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過寒森聽見這番響動,本來隻是抱着觀賞的态度瞧瞧這散修的身法。
但或許是今晚的月色實在醉人,他的心情也好,瞧着這魂靈如同惡霸般要掐住那段腰肢,雲梧心裡就無端端的湧起一股火,最後還是出了手。
雲梧身上有股難以描述的香味,像是陽光曝曬後的草木香,沉沉的,又極為濃烈。離得近了,便近乎壓迫性的灌入宴焱的鼻喉。
宴焱一直一言不發,聽了雲梧的詢問,擡起眼簾,氣弱的應了聲。
系統一直在他耳邊尖叫,崩潰大吵着叫他快逃。
“萬年魂蓮怎麼也被他摘了??!!這下壞了,宿主,我們完蛋了!你現在打不過他的,絕對打不過他……嗚嗚嗚我可憐的宿主,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這可怎麼辦呀!”
天道深谙制衡之道,宴焱從系統那知曉他們二人隻有一人能活,難保不齊雲梧也會知道這些,先出手将他斬殺。
逃?
怎麼逃?
宴焱疲累的閉上眼,熱氣不受控制的彌漫而開,肩頸處也一片薄紅,脊背膩上濕汗,發絲打绺,落在鬓旁。
他境界本就落下雲梧一大截,正是受困之際,又中了情熱。如果雲梧認出了他,此時出手,他怎麼逃得掉?
系統也想到了這茬,抽噎兩下,忽地又開始寬慰起宴焱。
“沒事宿主,我們該藏就藏,要是被認出來……那就往好處想想,起碼你不是被男同奸死的。。”
……還不如别安慰。
宴焱别過頭,選擇不聽。
雲梧眼見宴焱身上毒氣更甚,蹙了蹙眉,伸出手,把住了宴焱的細腕。
熱,極熱。
明明是生得像白雪一般的人兒,卻散發着能泯滅一切的燥熱。
隻是輕輕一碰,雲梧就覺得自己的指尖也似着了火,騰騰的熱潮順着筋絡一路燒開。
宴焱輕輕垂着頭,任由青絲垂落面龐,一絲濕濡黑發蜿蜒着爬入松散的中衣,直至衣下遮掩的雪色。
雲梧控制不住的掃了眼,眼角餘光瞥見一點粉紅,燙着般很快收了回來。
好粉,好嫩。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雲梧咬牙,暗罵自己一聲畜生,強行轉移注意力,繼續問道:“敢問是何種毒?在下帶了些解毒丹……”
宴焱極力抵抗腦中的昏沉,強撐着開口道:“情、情毒。”
雲梧一聽,耳廓不自覺的就騰上紅潮,喉頭也有點發幹了。
……情毒嗎?
他身上沒帶能解情毒的丹藥。
近乎是不受控制的,雲梧的腦子裡閃過了許多看過的不入流話本,什麼俊俏劍客偶遇小狐狸精,被榨幹元陽啦;書生上山偶遇豔鬼被禦作男寵啦……
那些話本裡的主角無一例外的都染了情毒,難解其毒,隻得颠鸾倒鳳。
但說是情毒,也不過是山間精怪勾引人的伎倆。
孤男寡男,山間密林,衣衫不整,難言情愫,這不就是劍客暗林英雄救美,俏郎君設計以身相許之類的話本嗎……
難道,難道……
喉頭不受控的滾動,心髒不知為何跳得快極了。雲梧隻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下來,無論是越級斬殺妖魔,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晉升金丹,都從未有過如此失态激動的時候。
雲梧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規避不該看的地方,打顫着聲:
“需要我做些什麼的嗎?”
雲梧已經思量好了,他們二人這才剛剛相識,如果直接開始颠鸾倒鳳實在是有點進度太快,他雲梧不是這麼随便的男人。要是另有他法解開情毒最好,如果沒有,自己就會嚴詞拒絕直接雙修,而是替他找一些丹藥,如果再找不到,那就那就……
反正他雲梧不是這麼随便的男人!
就在這時,宴焱忽地開口了,隻是聲音極弱,打着飄,雲梧聽不真切。
但雲梧早已料到了宴焱要說什麼,零幀起手開始拒絕:
“不行,不能直接雙修!”
宴焱虛虛擡起眼皮。
宴焱:?
宴焱又重複了一遍:
“勞煩把我放入往生河裡……”
話音未落,雲梧這次臉都紅透了,義正言辭道:“道友!水裡更不可以!!”
宴焱張開的唇齒遲疑了一瞬,心裡一慌,就怕雲梧是識破了他的身份,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
“河裡冷,我自行冷靜一下就好。”
雲梧還在擺手拒絕。
雲梧默默把手放了下來。
“哦,啊,是,是個好法子,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道友聰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