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周遭忽地靜了幾秒,無數視線戲谑的落在了宴焱的身上。
這人修是發瘋了吧??在場這麼多大能,真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嗎?
木蕊更是嗤笑一聲,落下一寸目光,掃了眼這不知好歹的人修。
馬上要淪為爐鼎的人,竟然還如此拎不清楚是非,這般嚣張的作态,真以為自個憑着區區築基初期的修為能逃出生天不成?
有妖魔憋不住話,先一步笑開了,指着宴焱鼻尖嗤笑道:
“區區九轉靈體,能築基已是不易,你還想反殺不成?”
被他這麼一起頭,周遭本來安坐的賓客也一并齊齊笑出了聲,更有甚者,許是喝了點小酒,就這麼搖搖晃晃的從座位上下來,輕佻的就要去攬宴焱的肩頭。
宴焱黑着臉,躲了過去,太陽穴跳了又跳。近乎是在強行憋着一口氣。
“小美人,你就别躲了,做爐鼎有什麼不好的,有人依靠,也不會叫你今後孤苦無依。”
那人被宴焱閃過了也不惱怒,而是愈發親昵的就要去掐宴焱的臉。
“你是不知道,我們最喜歡你這般散修淪落而成的爐鼎了,身段好,韌性也好,什麼姿勢都能……”
他這話沒說完,但宴焱也不是個傻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白淨的指節一點點圈緊,掐下一道月牙型的白痕。
這、群、斷、袖!!!
偏偏還嫌棄火上澆油不夠似的,高座台上的木蕊又發話了,隻手撐着面頰,不耐的皺着眉,似乎耐性告罄。
“你還以為在座的各位賓客是那廢物鬼君嗎?當初讓你運氣好些了,才得以滅了那好色的鬼君,在座如此衆多大能,你居然還不知好歹想逃出去?”
他一面說着,一面施施然的從座上下來,緩緩擡起一隻手,掌中就要運起靈力,朝着宴焱重新施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木蕊高高在上的啟唇,面色森冷。
一股強勁的,蘊含着化神期恐怖威壓的靈力波一路順着玉階之上洶湧而來,眼見着就要狠狠的壓在宴焱的脊梁骨上!
白齊高高一挑眉,心下暗道這木蕊倒是真下得去手,如此不憐香惜玉,沖着這麼個美人都能用如此狠絕的手段。
這怕是明面上借着收拾這爐鼎,實際上是樹立自己的威信罷了。
在座心思各異,不少人抱着看戲的念頭,雖說有妖魔是看上了宴焱,但終究隻是個不聽話的爐鼎,沒人犯得着為了一爐鼎去與木蕊争鋒。
再者,如此不羁的性格,多調教調教,到時候玩得才帶感些。
眼見着那股靈流勢如破竹半沖向了宴焱,在場衆人卻無人攔截,反正隻是一股靈流,又不會傷及根本,給他點小小點教訓也是……
忽地,宴焱動了。
他猛的從鬓旁抽開了一道鞭影,指節用力的攥緊了鞭柄,牙關緊咬,近乎是一字一句道:
“都給我去死!!!”
那道鞭影蘊含着濃厚淩厲的靈力流,仿若裹挾着泯滅一切的殺意,直直沖着木蕊的方向狠狠抽去!!
木蕊瞳孔驟然一縮,側身想躲開一寸,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那骨鞭出奇的快,隻是一道近乎不能被捕捉的虛影晃過,尖銳的銀芒便猛的撲來——
鞭子尾部帶着倒鈎,爍着冷色的光,像是獸類冰冷的瞳孔,近乎是瞬間逼近木蕊的鼻尖。
不好——
木蕊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擡手,企圖用靈力止住他的動作。
但奇怪的是,當初分明就算是他那靈寵加持也不過是化神初期的修為,但而今他的修為忽然暴漲,那雄厚的靈力洶湧而來,那恐怖威壓絕對不止化神期!!
木蕊心下暗叫一聲不好,反射性的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指尖發顫。
怎麼會!!
但宴焱沒有給他過多震驚的機會,近乎是下一秒,那鞭影就強硬的破開了木蕊反制的靈力屏障,沖着他的面中狠狠甩去!
刺啦——
是皮肉迸裂的碎響。
鮮血猶如瀑流,嘩啦嘩啦的朝着脖頸下方流動,木蕊痛苦的嘶叫一聲,近乎要被逼出原型,肩膀之上瘋狂的抽枝出細長的枝杆,此刻齊齊痛苦的扭動着,嘶吼着,他蜷縮緊了身體,捂了捂破相的臉,像是在确認什麼。
“你找死!!”
木蕊在鬼市就已經探過宴焱的虛實,的确是築基期沒錯,連他那小靈寵最多也不過是化神期的修為,不可能會有如此可怖的威壓,這麼快的時間段成長到如此境地,最大的可能不過是用了什麼丹藥,将修為短暫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