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身體的那股怪力消失,被一早按在主桌上的幾人,有的身體一松,已經癱軟在了椅子上。
台上新郎彎折扭曲的屍體還在,從客堂的窗子望出去,已是黃昏,刺目的猩紅色深深淺淺地鋪滿了天空,他們被血幕包圍,被推上了舞台,被迫成為這場鬧劇中的演員。
-“恭喜玩家戚白俞、蘇禾完成隐藏任務,獲得功能卡片一張。”
在席間的幾人來回張望,最後随着莫宏佑一直停在了戚白俞身上的目光,大家鎖定了天音裡提到的其中一個人。
戚白俞輕笑:“想來搶嗎?”他擡起攤開手,坦然地看着席間的幾人,“你們覺得功能卡片會放在哪?該怎麼從我身上獲得?”
正對面身穿黑灰色運動服的男人笑着打圓場道:“戚先生我想大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很好奇你手上那張功能卡的用途,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得互相幫助才能離開這裡。”
戚白俞站起身來看向外面,今天一直在下的這場雨,在村裡人帶要他們到客堂前就停了,更在新郎死後出現了奇異的火燒雲現象,天象詭異,對戚白俞這種經曆過時間重塑的人來說,覺得奇怪理所當然。
可是……
“你不覺得我們被仙人跳,或者被這個村子欺騙了嗎?”
男人眉頭微蹙:“剛才的系統天音大家不是都聽到了嗎?”
戚白俞:“為什麼不能是客堂裡的廣播,在我們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讓我們産生了一種卷入這個遊戲裡的幻覺。”
席間的諸位在戚白俞的分析下沉默了。
“小說裡不都這麼寫的嗎?一群人因為意外卷入了無限流遊戲。”男人尴尬地撓了撓頭,“聽你這麼一分析,還挺有道理的,哥們别怪我啊,我就是小說看多了才會真信了這種把戲。”
戚白俞眼神看向蘇禾示意對方少安毋躁。
如果隻有完成特殊任務的人,才記得前一個8月18日發生的事情,那麼在場的其他人隻經曆了,中午大巴在暴雨裡無法前行,進入村子,并被村裡人邀請參加婚宴,下午在村民的帶領下來到客堂,目睹了村裡人消失,新郎離奇死亡。
其中一個女孩遲疑地開口道:“那也不對啊,我們旁邊的人忽然就不見了,那個時候我四肢都動不了,你們也跟我一樣吧?”
“村子有可能是慣犯,有一套嚴密的詐騙方法,有可能我們碰過什麼,吃過什麼,又或者是聞過什麼,讓我們身體出現了短暫的麻痹,并産生了幻覺。”
戚白俞冷靜地分析着,眼裡沒有一點心虛:“我叫戚白俞,不管這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我們真因為一場旅遊卷入了靈異事件,既然一起被卷入了麻煩裡,先互相認識一下吧,說說是怎麼來到這個旅遊團的。”
旅遊團一共十個人,四女六男,都是情侶關系,剛才說話的男人是個體育生,今年二十歲叫孫正,他女朋友陳芸是體校的同學,梳着高馬尾,穿着一件白色的運動T恤,從體态和身高來看,比在場的幾個弱雞男壯碩不少。
另一對已經工作了,男方叫任志新一個普通的小職員,女友柳倩怡長得很漂亮,穿着碎花裙,來旅遊前剛做的頭,燙了個大波浪卷看起來特别明豔漂亮,剛考上公職,旅遊回去就要報道。
蘇禾和她男朋友陳樂博剛結束高考,隻知道蘇禾考了個一本,陳樂博支支吾吾的,态度不是很好。
最後一對是結婚了七年的夫妻,男的彭成遠自己創業開公司,老婆易雅是家庭主婦,高中時戀愛,一同考入了名牌大學,剛到适婚年齡就領了證,都臨近三十,看起來感情還不錯。
戚白俞看了一眼身旁的莫宏佑,一車總共十個人,能湊齊五對情侶的概率特别低:“所以你們報的時候,是情侶旅遊團嗎?”
“不是。”陳樂博說。
任志新提高了音量道:“怎麼不是了?我報旅遊團的時候,給我介紹的工作人員就說是情侶豪華雙人遊。”
彭成遠點了點頭:“我就是聽說是情侶豪華遊,才想帶着我家易雅重溫一下學生時代的舊夢。”他輕輕将易雅鬓邊的碎發順至耳後,“從孩子出生後,易雅就太辛苦了,難得閑下來我總想彌補她點什麼。”
易雅淺笑着沒有說話,看起來她好像在彭成遠親密的舉動下偏了一下頭。
戚白俞道:“那你們報團的價格是多少?”
孫正不快道:“這跟我們現在面臨的事有什麼關系嗎?”
戚白俞點頭:“是旅遊團的司機以暴雨不方便前行為理由把我們丢在這裡的,我們在遇到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時,司機在哪?”
說完戚白俞環顧了一圈席間的諸位:“這旅遊團跟村民是一夥的,還是對我們現在遇到的狀況毫不知情。”
從莫宏佑先說了八千後,價格都差不多,彭成遠稍微冤大種了一點一個人一萬二。
價格上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如果莫宏佑在上一個8月18日說的八百真的是逗他玩的,那麼沒有8月18日記憶的莫宏佑說的價格沒太大問題。
“這個價格你看出什麼了嗎?”孫正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問這句話時,能聽出他的語氣很不爽,“小白臉,你一直都在問我們問題,不正面回答功能卡的事情,你到底在怕什麼?”
蘇禾趕忙起身道:“你們怎麼不問我,我的卡是抵消一次緻命傷害。”說着蘇禾把卡片掏了出來,“如果真的那麼狗血進入了無限流,我能救一次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