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徐容潔起先隻是試探性地撥了出去,沒有人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時過境遷。
短暫地響了幾聲後,電話竟然通了,一個溫和的女聲從那頭傳了過來∶“喂?”
……
這廂,鄧綏正在酒店裡與人叙舊,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交談聲頓時止住,她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心頭詫異之餘,卻沒有多想,很快拿了起來放在耳邊。
接通後,彼此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你來我往簡單交談了幾句,那邊就坦白說出了自己的意圖,鄧綏短暫沉吟過後,當即就答應了。
看着鄧綏挂了電話,面上仍然帶着笑容,管彤不由得出言打趣∶“你就不怕是宴無好宴?”
兩人是面對面而坐,因此剛才屏幕裡的名字她也看到了,而鄧綏接通電話後,說話也沒有絲毫躲避她的意圖,憑借着鄧綏的言語神态,她已經大概猜出了交談的經過。
說實話,初時聽她也有些意外,可後來仔細一想,倒是在意料之中。
——阿姨素來是雷厲風行的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斷然不會拖沓。
鄧綏瞥了她一眼,反問∶“若當真不是好宴,你還有會有如今這份心情?”
管彤攪了攪手裡的咖啡,點頭∶“也是。”
她與阿姨以何嶼白朋友的身份見過幾面,褪去女強人的光環,生活中的阿姨是個談吐教養不凡,又很好相處的長輩。
雖然不知道這次阿姨約鄧綏見面是想說什麼,但總歸不會去刻意為難。
管彤又想到了與她總是不太對付的何嶼白……
說起來,她才是鄧綏的直系學妹,大學入學不久,就因為一場聚會認識了鄧綏,其後相處得多了,越發領會到這位學姐的風采與氣質,更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當初她最煩的就是何嶼白這個跟屁蟲,就因為姐姐和鄧綏是好友,比她多與鄧綏相識幾年,每當她靠近鄧綏的時候,鄧綏身邊總是跟着這樣一個人。
後來,何嶼白不知怎麼打動了鄧綏,成為了她的男朋友,彼此之間更是看不上眼,她嫌棄何嶼白老是纏着鄧綏,何嶼白也覺得她很礙事。
大學期間,她深受鄧綏言談舉止的影響,可以說,沒有鄧綏就沒有今天熱愛事業的她。
快畢業的時候,别人還在考慮就業的問題,她當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進入諸天影視,這家鄧綏一手創立的公司。
鄧綏出國後,她也沒有改變當初的想法,義無反顧地進入了諸天影視。
而她與何嶼白即使共事多年,在工作上雖然素有默契,關系卻沒有變得多好,始終平平。
在鄧綏與何嶼白兩人之間,若必須要做一個抉擇的話,她肯定會偏向鄧綏,然而抛卻與何嶼白的那些不對付,這些年的相處不是作假,勉強也算是朋友。
因為出差,她錯過了昨天的那一幕,但今天早上回京市後,她先去過了公司。
從昨日起,何嶼白就告了假,再也沒有去上班,據林副總說,何嶼白的臉色很差……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窗外瞬間亮起一片橘黃色的燈光,感受着外面的動靜,鄧綏扭頭看過去。
因為回國時間尚短,考慮到工作還沒有确定下來,她暫且住在了酒店裡。
周圍的景緻十分好看,正值四月,纖細的柳枝随着微風搖曳着,枝葉輕輕拂過着窗子,發出細小的聲音。
她的唇角緩緩揚起,随即起身按了一下門邊的按鈕,複而重新落坐,悠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室内霎時間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暈,光線落在她不施粉黛的側臉上,鄧綏今日沒有出門,穿的也是家居的衣裳,顯得整個人越發溫柔了。
看着鄧綏閑适的樣子,管彤的心裡泛起波瀾,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開口試探∶“學姐,這次回國後你有什麼打算?”
鄧綏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擺出認真的姿态∶“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達成與諸天影視的合作計劃。”
看着鄧綏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有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随即她輕輕笑了笑,把那些無謂的想法抛諸在腦後。
“這才是我認識的學姐。”
她也是犯賤,怎麼突然開始心軟去同情男人了!男人都是同情不得的!
她承認。面對當初何嶼白的所作所為,确實有些改觀,然而如今——
有些人沒準私底下早已經有了新歡,如今隻是惺惺作态,或者一時無法接受罷了,她何必要多事!
再者說,就算真的是深情一片,也未必需要回應啊,這對于學姐來說焉知就不是負擔?
兩人相視一笑,沒再理會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說回了之前的話題,談起了國内影視行業的發展。
除去公司内部一些不外宣的消息外,管彤分享起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來毫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