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綏不語,隻是道:“你打開看看。”
何嶼白挑眉,旋即把盒子打開,隻見裡面靜靜躺着一隻男士款式的腕表。
鄧綏又說:“今天回來正好路過一家品牌手表店,就買了一隻,感覺很适合你,簡潔又大方。”
何嶼白的視線仍然盯着盒子裡的手表,默默不語。
就在這時,鄧綏從旁邊伸出手,把那隻男表拿出來,握在手心裡,目光掃過他因為把表摘下來而顯得空蕩蕩的手腕,頗有興緻道:“我給你戴上。”
平心而論,何嶼白很适合戴手表,這些日子看慣了他腕間一抹亮眼的銀輝,如今這樣她反而看的不太習慣。
何嶼白面上仍然維持着笑容,卻沒有動作。
“不喜歡?”鄧綏突然開口。
何嶼白語氣自然:“……哪有,隻是有些意外,沒有反應過來。”
鄧綏張張嘴,又打算說什麼,突然間放在茶幾上的電話響起,是何嶼白的手機。
何嶼白顯然也察覺到了,附身看了一眼屏幕:“……我先接個電話。”
“……爸,有什麼事嗎?”何嶼白斷斷續續的聲音很快傳入她的耳畔,“……我在家,怎麼了?”
離得很近,鄧綏甚至隐約能聽到手機對面的聲音,她往旁邊稍微挪了挪,與他拉開些許距離,随即拿起叉子開始吃果盤裡的水果。
沒說幾句話,何嶼白很快就将手機挂斷。
鄧綏放下叉子,面露關切:“發生什麼事了?”
接通電話後,也不知道對面的何叔說了什麼,何嶼白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平時裡很少這個樣子。
何嶼白已經站起身,正準備去換衣服,邊邁步往卧室方向走,邊道:“我媽住院了,我得去醫院一趟。”
“情況嚴重嗎?”鄧綏跟着從沙發上起來,當機立斷道:“我和你一起去。”
路上,鄧綏向他詢問具體情況:“徐姨那邊什麼狀況?”
何嶼白開着車,眉宇間仍帶着凝重的神色:“我也不太清楚,我爸在電話裡也沒有細說,隻說是我媽從機場回來,沒有回家直接被送去了醫院,他接到消息已經先趕過去了。
聞言,鄧綏也跟着緊張擔憂起來,卻仍然安撫他道∶“徐姨身體一向健康,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這個時辰已經過了晚高峰,卻也不是暢通無阻,索性小區距離市第二醫院并不算太遠。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步伐匆匆走進醫院,順着地址找到病房的時候,正撞見從裡面出來的徐先生。
何嶼白率先詢問:“爸,我媽呢?”
徐先生神色倒還算平靜,目光轉向房門,下巴揚了揚:“在裡面。”
看見父親,何嶼白緊繃的心弦頓時放松不少,但是沒有見到母親,面上依舊難掩擔憂,他望向病房,知道母親就在裡面,等不及向他詢問情況,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何嶼白進去看望病人,鄧綏反而腳步停下,留在了外面,向徐先生打聽情況。
“有些發熱,打了幾瓶點滴。”徐先生微微搖頭,随即向她說起事情的經過。
原來,前幾日國外的天氣驟然發生變化,徐女士當時就有些感冒,這原本不是大事,吃了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可徐女士這些日子都遠在國外,身邊沒有人監督,身體還沒好,就強撐着繼續去談項目了,加班熬夜都是常事。
結果,項目談成了,徐女士本來是小病,反而拖得嚴重起來,出差回來在飛機上時就發熱得厲害,下飛機後還沒走幾步更是一陣頭暈目眩,若不是随行助理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恐怕當場就會跌在地上。
即使如此,徐女士的身體狀态也是肉眼可見的不好,被接機的人員直接送來了醫院。
聽完後,鄧綏松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不是大事就好……
說到這裡,徐先生擡手望了眼手表,爾後道∶“我去附近餐廳打包些飯菜,阿綏,你也進去看看吧。”
鄧綏微微轉頭,透過病房的玻璃窗,她看見何嶼白正坐在病床旁,略低着身子,與徐姨在親密交談什麼。
她沒有進去打擾,快走兩步跟上何先生,笑着道:“何叔,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