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了。”鄧綏神态自若地解釋着:“從遠處看着,感覺很像我高中時期的一個同學,走近了才發現不是。”
她語氣裡似有惋惜,說到最後,還輕輕歎了一口氣。
“人有些相似也很正常。”何嶼白安慰道。
鄧綏牽起嘴角,似是附和。
行駛在市中心的繁華路段,兩側的大樓霓虹閃爍,她又去看窗外的夜景。
何嶼白握着方向盤,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唇角繃直,手指緊了又緊。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鄧綏為什麼要瞞着他?那個人又是誰?
何嶼白沒有告訴鄧綏的是,其實他看見了那個人的模樣,是個中年婦女,看年齡,怎麼也不可能是鄧綏的同學。
——鄧綏應該是認識碰到的那個人!
腦海裡回憶起醫院的相處,他心中越發笃定這一猜測。
相識很多年,即使中間有過一段空窗期,但他依然很了解鄧綏。
從超市買完東西回來後,她面上貌似平靜,但舉止動作,甚至是神态,都表現出了些許異樣,即使微乎其微,但他就是察覺到了。
何嶼白冥思苦想,那個人看着很陌生,離得太遠,他沒看清臉龐,可他沒有記起認識的哪個人身材氣質與她相符,他應該并不認識……
既然這樣,鄧綏為什麼又要瞞着他呢?
他想不通!
唯一知道的是,那個人是她不願意讓他知道的……
思及此,何嶼白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不是也有事情瞞着她麼?
時至今天,他與鄧綏已經很親密了,可有些事情依然不打算讓鄧綏知道。
畢竟,時過境遷,有些事情還是成為秘密比較好。
想得多了,甚至覺得鄧綏已經知道了他苦苦隐藏的事情,再回憶過往,更是感覺她的很多表現都别有深意。
……那件事知道的人說多不算多,說少卻也不算少,除了他的家人外,還有文浩,時青泓,管彤……這些人都與鄧綏來往頻繁,特别是最近,管彤與鄧綏相處得多了,似乎恢複了舊時的親近。
回到家後,鄧綏去了書房,何嶼白掏出手機給管彤發了個消息。
——你有沒有把那件事說給鄧綏聽?
他問的模糊,似乎笃定對方能聽得懂。
管彤似乎正在拿着手機,發出去不久,他就收到了對方的回複。
——放心吧,沒有。
她的回答也很笃定。
看見答案,何嶼白心裡仍覺得有些不安定,最終也隻好把這些情緒歸結于心理作用。
或許,是他想多了。
……
兩天後的傍晚,何嶼白接到父親電話時,正等在停車場裡。
父親說,他與徐女士已經商議好,今天打算出院了。
他還來不及多問,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父親匆匆說了結束語,随即電話就被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