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
帶着一絲茫然,何嶼白暈乎乎地望着桌面,覺得自己竟然聽不懂時青泓在說什麼了。
才一段時間沒怎麼喝酒,他的酒量就變得這麼差了,何嶼白如此想着。
否則怎麼會隻是淺淺抿了一小口就開始不清醒了,還聽到這麼離譜的發言……
一旁默默陪坐的文浩,見何嶼白神情不對,跟着岔開話題:“你這個單身狗,又不懂感情,就不要在這裡瞎搗亂了,你就是看人家感情好。”
無辜遭到貶低的時青泓,推推眼鏡,難得沒有反駁。
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何嶼白,率先舉起酒瓶:“林鐘這樣跟我提了一嘴,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剛才也隻是随口一說,不要當真啊。”
何嶼白端着酒杯與他相碰,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旋即一飲而盡。
他本來也想不當回事,心裡卻不知為何,怎麼沒辦法把時青泓說的話當做是一場笑話,竟然開始贊同時青泓的觀點,認為真相就是如此。
甚至在腦海裡,按照時青泓剛才所說,給鄧綏的行為做了一個邏輯閉環。
酒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多,起先,何嶼白還能克制住自己,到了後來,悲傷難過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他就失控了。
何嶼白酒量其實很好,很少會喝醉,對于這一點,身邊的朋友都清楚得很,這也是開始時青泓與文浩沒有勸說的原因,可看着他此刻的樣子,兩人竟然有些不确定了。
對視一眼後,文浩試探性開口:“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散了吧。”
時青泓跟着看過去,何嶼白置若罔聞,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下,他也蹙起眉,心裡越發後悔,今日他怎麼這麼多嘴,從林鐘那裡聽到消息後,就按耐不住自己,将事情告訴了何嶼白,連林鐘那些亂七八糟看法都抖了出來。
文浩想開解他,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導,畢竟連他也覺得時青泓說的那一番話有一定的現實依據,不全然是瞎說。
無論兩人怎麼勸說,何嶼白都不聽,隻一味地喝酒。
文浩擡手看了一眼手腕處的男表,道:“時間不早了,家裡阿姨這個時候也該下班了,我得先回去了。”
何嶼白依舊沒有回家的意思,時青泓清楚文浩家裡的情況,兩個小孩子單獨在家裡怎麼都不安全,擺手讓他先走。
文浩隻得摁下擔憂起身離開,出了酒吧後,猶豫再三,還是掏出手機往外播了個一個電話。
……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一個身穿風衣,身姿高挑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鄧綏趕到酒吧後,在裡面轉了一圈,最後才在角落的地方尋找到那兩個人。
靠近邊邊角角的位置,光線微弱,看着很是黑暗,何嶼白又低垂着頭顱,她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從桌子上的酒杯與周邊彌漫的酒氣中卻能感覺到,兩人喝得不少。
呼吸着并不新鮮的空氣,鄧綏的眉心迅速浮現出一點褶皺,看着時青泓問:“怎麼喝這麼多?”
“……”
時青泓斂起眼底的訝異,放在酒杯站起來,不答反問:“文浩跟你打電話了?”
鄧綏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不然呢?如果文浩不說,你不打算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