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時逸追着前方那個疾步前行的人,“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呢?”
裴放腳底生風,可樓道裡某人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若再不出聲制止,怕事态會又朝着自己難以想象的方向發展。
裴放為自己體面着想,不得不深深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冷冷牽起嘴角:“再不離開,留下讓你繼續丢我的臉嗎。”
這人笑得陰森森的,時逸莫名感覺周遭有點涼飕飕的,不過他實在不解:“不是,我怎麼就丢你臉了?”
裴放咬牙,語焉不詳,“......那些。是你搜的吧。”
“對啊。”時逸行得正坐得端,“那又怎麼了?”
裴放捏住拳頭,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時、逸。”
“嗯?”
“你還要不要臉??”裴放幾乎是壓抑着低吼,“非要把你要追求我的事搞得天下皆知是吧??”
“啊?”時逸呆了一下,“我也沒說啥吧?”
裴放腦瓜子都嗡嗡的,“我就問你你搜那些東西,是不是為了追求我?”
時逸十分耿直,“是啊。”
“對啊!”裴放氣血上湧,“你還能做得更明顯一些麼??所以還需要你說什麼!”
見對面一副壓抑着火氣,還越說越動怒的模樣,時逸感覺非常莫名其妙,“怎麼了?我追你又怎麼了?被人知道了又怎麼了?我追你的事情不能讓别人知道嗎?”
他畢竟才來人間不久,對于很多人情世故他并不是很懂,像此刻他就不太明白裴放在不高興什麼——
所以他左右瞅瞅确定沒其他人偷聽後,然後非常真誠地壓低聲音問道:“我們的關系需要保密嗎?”
裴放:“?”
時逸見對方似乎呆滞了,也不說話,于是輕輕肘擊一下對方,重複道:“喂。問你呢,我們的關系需要保密嗎?”
裴放閉了下眼,再睜眼時盡量平和淡定地開口:“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時逸被這情緒激烈的一吼給吼懵了,緩了緩才開口糾正:“我們是有關系——”
“沒有。”被突兀地打斷。
見對方似乎很兇的模樣,時逸好漢不吃眼前虧,小小聲辯解道:“現在沒有就沒有吧,不過隻是還沒有發展起來而已。”
“............”這人竟還不死心。
不死心也就算了,竟還敢當着自己的面就開始大言不慚。
裴放無言到真的笑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什麼,裴放拿出光屏,當着某不自量力追求者的面撥打語音,外放模式。
“丁默。”裴放叫了一聲語音對面的人,“注意裴氏總部銷售崗新投遞簡曆的求職者,把時逸的簡曆給我留下。”
裴放挂斷電話,見某追求者的眼睛亮晶晶的,明顯是驚喜的光芒:“老公,這是特别照顧我嗎?你要特意給我過關嗎?”
裴放:“?”
說實話,對面亮亮的充滿期待的眼睛讓裴放有一刹那的心軟,但聽到這人一開口就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怎麼竟還會以為自己會給他開後門?
還似乎含羞帶怯地喊自己那個。
看來還是半分心軟也不能有,裴放無情又冷酷戳破對方幻想:“當然不是。你忘了我早上給你說的話嗎。”
“啊?”時逸心下隐隐有些不詳的預感。
“我要在簡曆關篩選時就把你剔出去。”裴放重複,“我親自剔。”
時逸:“???”
......
“丁助理,”看着窗外的風景,時逸郁悶地問,“你老闆去哪了?我們都不用等他一起出發嗎?”
“時先生,不用。”
丁默在裴放身邊也待了有整兩年了,雖說他想的不少,但身為助理他深谙謹言慎行的道理,不該說的話他一句都不會多說,比如此刻其實裴放已經臨時緊急調來了另一台車先行離開的事實。
丁默一邊開車,一邊暗不做聲地打量起後座這個,老闆視作洪水猛獸,但實際上看着并沒什麼威懾力的青年。
那青年不太高興地嚷嚷:“他把我帶到這什麼,鶴鳴陸,他難道不需要把我安全送回開意陸嗎?他不在了我怎麼辦?他也太不負責了!”
丁默:“時先生,你接下來的行程由我負責,我會将您安全送到家的。”
時逸:“......”
時逸也不是個傻的,一聽這話,也知道裴放這是故意跑路了。
一想到剛才他還說要專門針對自己、故意卡掉自己的工作機會,時逸忍不住抓狂:“啊啊啊,壞東西!氣死我了!”
......
“叩叩。”丁默敲響光崇科技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
丁默走進去,向裴放彙報工作:“裴總,新機開發團隊的組建在推進了。光崇跟藍辭簽約的消息放出後,大陸内外很多個人和團隊科創人士都對這一項目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其中不乏一些資曆深厚的,也有不少新銳力量。具體資料在這裡,請您過目。”
裴放接過資料開始一張張翻閱,一邊看,一邊問:“藍辭那邊松口了沒有。”
丁默:“沒有......我們這邊已經反複跟她申明,她過來開意陸暫居一段時間,與大團隊一起戰鬥,是對她科研成果開發的最有利的選擇,配套的食宿出行等也都安排妥當,但她就是......”
裴放沉默地聽完,又翻動一頁資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