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裴放否認。
見對面确實面色如常,不像是笑過的模樣。而且關鍵是也沒什麼好笑的吧。
時逸狐疑地把頭扭了回去。
不行,一對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字,時逸又有些暈菜了,莫不是都暈得出現幻聽了吧?
實在是頂不住了,時逸草草看過一遍,合同裡的措辭都很官方,各條訴求一晃眼上去确實無可指摘,對雙方的權利和義務的規定都看着很是公平合理,甚至月薪一萬開意币的工資已經是遠遠超出時逸的預期了。
這合同确實是挑不出什麼錯。
時逸合上合同,咳了聲,裝模作樣道,“我已經看完第二遍了,挺好的,我沒意見。我們簽字吧。”
“好。”
“哦對了,”時逸指着合同的空白處,“合同的存續期沒寫,我們簽多久啊?”
一個月兩個月,反正又不是真需要這人做自己保姆,裴放沒什麼所謂。
他擡了擡下巴,随口道,“你想要多久。”
時逸想了想,裴放這人這麼讨厭,時逸心底裡當然是不願意為這人工作的。
如今自己現在委身給裴放幹活是因為他這活包吃包住還給工資,如果沒有這份工作自己現在隻有去睡大街。
今天已經去中介所打探過,如果脫離這份工作,還能在出去後保持不睡大街的美好狀态,那至少得有一萬五的積蓄。
這裡工資每個月一萬,兩個月就可以掙兩萬,雖說日常要消費,但隻要自己節儉點但應該也花不了多少,再加上自己還有2000的存款,兩個月應該怎麼樣都存夠一萬五了吧!
如此想着,“那就兩個月?”時逸問。
“可以。”裴放同意。
“好。”時逸說,“那我來填上。”
日期填到一半時,時逸滑動的筆尖突然停滞。
“怎麼了?”裴放問。
時逸愣了愣,之前完全沒想起來,但一提到這幾個月的時長的事,時逸突然就想起,那天在網絡上看到的追男人小妙招。
裡面說的堅持的時長得三個月呢。
說到這個,時逸不免有些羞愧,自己居然差點都把叫老公的小妙招這事兒給完全忘了。
别說小妙招了,時逸都不好意思承認,事實上他差不多都把對面這個很讨厭的人其實是自己的命定之人給忘了,一天天的光顧着跟他鬥嘴置氣了......
不行不行。
既然大師說妙招得用三個月,時逸突然覺得,做裴放保姆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住在他家就可以天天喊了呀。
如此想着,“不如我們簽三個月的吧?怎麼樣。”時逸試探着問對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突然變卦,但兩個月三個月确實沒什麼太大的差别,“可以。”裴放說。
這人突然這麼好說話啊。時逸忍不住立馬又想,那多培養培養感情不是更好嗎?
時逸大膽道:“那六個月呢?”
裴放:“?”
不行不行,都可以有機會是六個月了那為什麼不能是一年?
時逸還沒等對面回話,立刻重新提議:“還是簽一年的吧!不,兩年兩年——”
被裴放突兀地打斷,“你怎麼不說簽一輩子?”
“可以嗎?!”時逸甚至有點驚喜。
“你覺得呢。”裴放冷漠反問。
像是一盆涼水澆下,時逸現在煩死對方這習慣性的反問句式了,“不行就不行。”時逸嘟囔,“那你說你最多能接受多久嘛。”
裴放沉默片刻,“最多六個月。”雖然此類勞務合同正常一般應該是一年起簽,但一來這合同本就不正常;二來裴放預估自己無論出于何種原因促成這段雇傭關系,自己對面前這人的忍耐決計堅持不了一整年。
“好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時逸隻好同意。
兩人簽完合同,各自留存了一份後,裴放将時逸帶到一間房間門口。
“你的房間在這。”裴放擡擡下巴。
“哦好。”時逸打開房門,時間确實是很晚了。
時逸跟裴放打招呼,“那我就先進去了。”
自從回憶起小妙招的事兒,其實一路上時逸都一直記挂着呢,但苦于一直沒什麼合适的時機,正好現在兩人要分别了,時逸眼珠子一轉——
“晚安老公!”時逸飛速說完。
然後不給對方留下絲毫罵自己的機會,立馬“砰——”的一聲甩上房門。
“?............”站在房門外的裴放臉色呈現出微妙的扭曲。
行。裴放深吸一口氣。
希望你明天也能這麼快樂地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