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應設條件也太多了吧……”裡志吐槽一句後便陷入了沉思。
大概過去一分鐘,正當折木以為他睡着的時候,就聽裡志說:“不好辦啊,藏起來怎麼樣?”
折木無奈:“要是能這麼簡單就好了。”
“不能丢,不能藏,不能交給其他人,那就隻有一種辦法了。”
“什麼?”
“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你是在開玩笑嗎?”
完全不得要領的對話,讓折木焦躁感翻倍。
“不是啦,問題的制造源頭應該是想搶你東西的人吧,若是把他解決了,那不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這種讓警察上門的方法我不推薦,光是想象你要葬送誰的畫面就對不上号,更何況還是打算将節能主義貫徹一生的奉太郎。”裡志說着就笑了出來,他特别喜歡用自己風格的思考方式來嘲弄折木。
“你對我真夠了解。”折木非常冷漠。
“彼此彼此。”裡志不懷好意地微笑。
結束毫無建樹的對話,折木轉過身撥弄劉海的發尖思考。
解決制造問題的人……要他解決那種大妖怪嗎,真的假的?
他看向手裡的珠子,心情很不暢快,他開始呼喚小馬臉:“喂,你在的吧?”
“真是失禮,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我叫紙月。”聲音是從他後方傳來的。
折木轉身用珠子看去,那家夥竟然就站在電話筒上。
“既然行舟先生能看到妖怪,那驅趕妖怪應該也擅長的吧。”折木問道。
小馬臉,不,紙月像看笨蛋似的看了他一眼,挺着貧瘠的胸膛道:“那是自然的,行舟原先可是除妖師,有我陪着他之後,就不再做除妖的工作了。”
“這種事你就應該提前說。”看它還挺自豪的樣子,折木很想把它彈飛出去。
他随意應付晚飯之後,就回到房間翻閱書架上的古書。
可惜都是些生澀難懂的古文,想要完全理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真是個笨小子,連這都看不懂。”紙月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敲了敲他的腦袋,“别浪費力氣了,去找那個盒子,裡面有行舟留下的驅妖符。”
“在我做無意義的事情之前,你就應該說清楚。”折木再次埋怨,語氣中多了一絲咬牙切齒。
“哼,隻想走捷徑的小鬼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紙月對他想要偷懶的行為抱怨道。
兩人邊鬥嘴邊找,直到折木從木盒找到了兩張發黃的符紙才停下互怼。
符紙雖然皺得不成樣,好歹勉強能用。
“隻要扔到妖怪身上就行了?”折木說道。
“是的。”紙月點頭道。
折木将符紙放進口袋裡,心想,即使沒什麼把握,他也隻有兩次機會了。
要是不成功的話……折木想起同樣能看到妖怪的夏目。
還是算了,這是自己的事,即便能看到妖怪,他也不想把無辜人員卷進來。
折木搖搖頭,關掉台燈,睡下了。
……
夢裡的世界光怪陸離,他夢到的主角仍舊未變。
老人身處在滿是畫的房間裡,而這次的視角很遠,僅能看到他的背影。
“紙月,看到了嗎?”
老人側頭朝着一個方向呼喚,他的聲音如此溫柔,莫名地想要與他搭話。
“以我現在的能力沒法再現你喜歡的花,但如果用這個的話……你應該會高興吧。”
老人話音剛落,一股血腥味摻雜在空氣中,老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原本空無的畫卷出現了點點暈染開的紅色,随着濃郁的花香蓋過血腥味,那抹紅色冒出了枝頭,無數的花骨朵憑空生長,全都嬌豔欲滴地向外綻放。
此等绮麗的景色充斥着折木的視網膜,像是被這濃郁的櫻色//誘惑着視線,他産生了想走到老人面前的強烈沖動,想要和他說話,想要告訴他花很漂亮,他很喜歡。
可惜他走不出去,隻能遠遠望着老人寂寥的背影,隻能貪婪地……窺視着他。
“紙月,若是我不在了,你——”
“一定要活下去。”
老人的聲音明明很遠,聽起來卻近在身旁。
砰——
臉頰被緊貼着地面,折木被那樣冰冷的寒意和刺痛喚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面朝地,呈一個大字摔下了床。
痛……折木捂着臉爬起來,一擡頭就看到紙月一臉竊笑地注視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