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取周一在家裡,垂頭聽着父親的訓斥。
“你自己有事就一個人跑回家了?夏目那麼小,獨自一人在y市出事了怎麼辦?”
“都說了,我請鄰居藤原家幫忙照顧了,他們還是夏目的遠方親戚呢。”名取周一無奈。
“哼,遠方親戚要是有用,怎麼會舍得把夏目扔到福利院裡去。”
“這都不是一家人……”
名取周一發現和父親根本說不通,幹脆不再争辯。他漫不經心地看着窗外,看到瓜姬飄了過去,便打斷了父親的數落:“還有别的事嗎?那我先走了。”
不等他父親阻攔,名取周一已消失在廊道盡頭,隻餘下他父親獨留屋中,更加生氣。
“信送到了?”
“是,我将信留在的場大人卧室門口,聽到他要過來才離開的。”
“很好。辛苦你了,瓜姬。”
瓜姬微微一禮,消失不見。
名取周一也放下心來。隻要消息傳達出去,之後的場靜司怎麼處理就不關他的事了。不管怎麼說,的場靜司的能力他還是心服口服的。
現在重要的是明天的除妖師聚會。依島先生博學多才,但實在神秘,名取周一之前頻繁參與集會也沒碰到過幾次,這回一定要抓住機會,多問他一些事情。
他又去倉庫中搜刮了一圈資料。之前他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有用,學到的除妖方式都是簡單直接的消滅。但是如果換别的方式,比如淨化、超度等,會不會相對而言更加溫和呢?
他不知道,但是他想多了解一些東西,這樣堅持下去應該總會遇到正确的答案。
次日,他帶上漁夫帽和眼鏡,早早趕去集會。拓馬先生先生已經到了,正在門口等待名取周一。他的裝束與名取周一相似,打眼一看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畢竟拓馬先生是名取周一心裡認定的引路人,帽子和眼鏡都是從拓馬先生那裡學來的。而拓馬先生的理念——作為除妖師驅走人們内心的恐懼,也一直為名取周一所認可。
“拓馬先生!”名取周一朝他打招呼,有些興奮。“我終于能光明正大地參加集會了。”
“即使我不許你參加,你也沒少來吧?”拓馬先生聽到這話就沒什麼好氣。
名取周一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随着拓馬先生進到屋裡,開始聊最近的生活。
“我聽說你是帶着你表弟去y市的?”
“啊……嗯,那孩子叫夏目,比月子小姐還要小一些,也能看到妖怪,我就對他多關照了點。”說到這裡,名取周一有些苦惱:“那孩子心軟,膽大又愛亂來,這可怎麼辦啊?”
拓馬先生失笑:“這不是和名取你一樣嗎?不愧是兄弟啊。”
“我?”名取周一驚詫地睜大了眼睛:“我哪裡有亂來……”說着,想起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就敢去祓除那隻連拓馬先生都被傷到的三隻角妖怪,底氣漸漸不足。
拓馬先生笑着看名取周一的聲音弱下去:“所以說,管是管不住的,隻能盡力做好保護措施了。”
“就像當年您給我留下名片一樣嗎?”
“不,那是想讓你先别靠近除妖界。”
“噢……”
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名取周一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特别常見的人,很是疑惑:“拓馬先生,怎麼有幾位經常見到的除妖師沒來參加啊?感覺今日集會的人比以往少了好多。”
“你說久保他們?怕是他們反......他們自己又有什麼行動吧。”拓馬先生搖搖頭,似乎并不想多說什麼。“不來也好,免得他們在這裡拉幫結派。”
“那依島先生呢?您可是因為他早早讓我過來的。”
拓馬先生攤手,很是無奈:“你之前應該也見過他幾次,他是那種會好好待在屋裡和人打交道的人嗎?”
名取周一點點頭:“所以這次聽說他要來我才很是吃驚。感覺他那樣的人......”名取周一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找出一個形容詞來:“妖怪一樣,很神秘,也和人類不親近。”
“嗯……可能也差不多吧。”看着名取周一疑惑的眼神,拓馬先生又仔細解釋了一下,“雖說背後議論他人不好,但是可以稍微告訴你一些事情,免得之後冒犯到他。”
“你應該注意到他常年纏繞繃帶的左手了?”
名取周一點點頭。
“據說他的左臂被妖怪吃掉,第二天卻恢複原狀。現在他的左臂很可能是那隻妖怪幻化成的,以此來附身他。”
名取周一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手背上四處亂爬的黑色壁虎。
“拓馬先生,您覺得我身上的這個妖怪......我可以問依島先生嗎?”
拓馬先生朝他點點頭:“這也是我讓你盡量來參加的原因。畢竟這個妖怪連的場家也沒什麼頭緒吧?不然的場家那位家主應該早幫你祓除了。”
“不……我和的場先生非親非故,他才沒理由幫我祓除。”
名取周一慌亂辯解,見拓馬先生揶揄地看着他,更是氣惱。
這家夥,就算分開了也還在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