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靜司還交好的時候為了避人耳目都是用紙人和式神傳遞消息,的場家還有電話的念頭确實從未被他考慮過。
“算了,”名取周一有些懊惱地自我寬慰,“反正夏目也快回來了,之後大約也不會再去了。”
“七濑,”的場靜司喊住正在滿屋子指揮式神的七濑,遞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待會兒名取要是出現,你替我把這個給他。”
“家主?”七濑一頭霧水。她知道前一段時間的收服百目鬼柊名取出了很大的力,這個應該就是答應給名取的賞金。
但的場親手給他不好嗎?非得來折磨自己。
“唔……如果被他看到夏目被我帶到這裡,估計會生氣吧。”的場靜司将盒子不由分說地塞給七濑,随後把手揣起來。
況且他們上次又不歡而散,名取現在大約不想看到自己吧。自從告訴名取他隻是的場靜司後,似乎就沒得到過什麼好臉色呢。
“我也不贊同您把夏目帶到集會上來。”七濑推推眼鏡,“那孩子還是太小了,集會又魚龍混雜,太不安全。”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夏目眼裡的那個和服是什麼樣子的啊。”的場靜司笑笑。那在七濑眼裡帶有幾分舊時任性的神情,令她忍不住心軟下來,再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
“好吧。”七濑将盒子收入袖中,“我會幫你送出去的。”
“嗯,我也會看好夏目的。”的場靜司笑笑。
“等之後再和我講講那位夏目玲子吧?是什麼樣的人隔這麼久依舊可以讓你和小貓咪念念不忘。”
“之前講的時候您根本沒有聽吧。”七濑歎氣,“我當時就說過了,我也隻是從妖怪口裡聽說過她。”
“這樣麼。”的場靜司無趣地透過窗戶,看着夕陽給院中的竹林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時間快到了,七濑。”
不多時,賓客們便陸陸續續進到屋中。對于的場靜司繼任家主後的場家首次舉辦的集會,參與者都以接到邀請為榮,盛裝出席集會,彬彬有禮地互相招呼。
拓馬擠過人群,好不容易才和整個會場中最炙手可熱的人搭上話:“七濑女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拓馬先生,”七濑見到拓馬也略略放松下來,“您最近在幹什麼?聽說您前段時間到處查有關花妖的資料。”
“順手幫人查一下而已。”拓馬不着痕迹地轉了話題,“請問這次集會邀請名取君了嗎?我怎麼沒看到他呢?”
“當然有邀請,還是家主親自寫的邀請函。”七濑蹙眉,“但我也沒看到他。他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吧……兩個人對視一眼,明白以那孩子的倔脾氣,或許還真幹得出不來的事。
“難怪的場把要我幫忙轉交名取賞金。”見四下無其他人聽他們談話,七濑與拓馬的交談也随意了一些。“這兩個人難道又别扭了?”
拓馬的認知還停留在的場派人查名取近況那裡。
“又?”
“我們家主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半年不到已經基本掌握了的場家。”七濑頭疼地揉着眉,“怎麼偏偏在和名取相關的事上反複糾結。”
拓馬心想你家的場也把我們名取氣得夠嗆。但他不好指責的場家,隻得安撫七濑:“再怎麼行事妥帖,的場先生畢竟年紀還小,尚未成年,總會有稚嫩的時候。再長大一些就好了。”
“你說的也對。”七濑想到和的場同齡的孩子還在讀書,而他已經要四處奔走撐起的場一族,歎息一聲,“是我太心急。”
“月子小姐最近如何?”七濑不再想的場靜司相關的事宜,轉而和拓馬寒暄,“我記得似乎到上國中的年齡了?”
“是啊。”說起自己女兒,拓馬神情變得更為溫和,“月子已經讀了國中,這學期忙着參加社團,回家都晚了好多。”
“你這個語氣,難道是感到寂寞了?”
拓馬沒有否認:“孩子們長大是一瞬間的事,等長大了不需要你的時候才會覺得她們還是小時候好。”
想到最近處理事務越來越得心應手的的場靜司,七濑竟有了同樣的感慨。
“七濑女士。”一位女仆悄然上前鞠躬,“目黑先生在那邊等您。”
“知道了。”七濑歉意地朝拓馬颔首示意:“那我先失陪一下。”
“您先忙。”拓馬回禮,“我再試着找一下名取。”